大典太光世心中有疑惑,卻并未將這些疑惑托出,選擇將今早審神者的奇怪埋在心底。
他本就不是什么主動的性子。
“一期一振,遠征,受傷?!彼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心中其實是知道這件事不會得到應允。
一期一振……昨晚踹了審神者的門。
審神者本來就不喜歡他們,平日里為他們手入就非常煩躁,在一期一振做出這樣不尊敬的舉動之后,只怕是抗拒心里比以前更上一層樓。
而且一期一振也不想被審神者手入。
幸虧是法雅理解能力好,又繼承了這具身體的記憶,才從大典太光世這精簡的話語中提煉出來了他的意思。
一期一振遠征受傷了,希望審神者能為他手入。
法雅內心是拒絕的 ,這具身體恐懼著一期一振??伤矝]忘記現在的自己得依靠著這些刀劍生存,不想跟四腳蝦似的再過幾個月被殺掉,就得盡可能的對這些刀劍好一些,讓他們心中不要產生砍翻主人自己上位的萌芽。
這些長的人模狗樣的家伙們……本質上是一把把曾經只能在人類手中發揮作用的刀劍。
“好的?!睓嗪饫?,法雅做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審神者的回答讓大典太光世驚訝,他以為會被拒絕。
“怎么不走?”法雅一馬當先的往前走了兩步,卻發現大典太光世還愣愣的停在原地。
“……就這樣,去?”大典太光世好心的提醒。
今天的審神者很奇怪。
他明明最注重端正和形象,結果今天先是赤|裸著上身出現在他面前,現在又想不穿衣服去給一期一振手入。
雄赳赳氣昂昂的氣焰被涼水撲了個透徹。
人是要穿衣服的。
龍是不用穿衣服的。
長時間的習慣讓他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昨晚睡的不好,有些懵。你在外面等會我吧,我去穿衣服?!狈ㄑ艙蠐项^,強裝鎮定的原路返回屋子。
大典太光世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眼眸低垂。
五分鐘后,審神者再次推開門出現,這一次全身的衣物都穿的板板正正,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來。
“這樣可以嗎?”法雅問。
雖然說有著前任四腳蝦的記憶,但他對自己把衣服到底穿成了個什么樣卻是沒有底氣的。屋子里又沒有鏡子,連自我檢查也無從下手。
大典太光世低沉著嗓子說:“可以?!?
在刀劍的帶領下,法雅來到手入室。一期一振平躺在一張床上,上半身的衣服被脫下,腹部和肩部纏繞著厚厚的繃帶,看起來是真的傷的不輕。
他旁邊坐了一個看上去十一二歲的少年,奶白色的頭發遮住了半只眼睛,白皙的臉頰上散落著幾粒小雀斑 ,十足可愛的模樣。
一見到法雅的身影,小少年立馬緊張的站起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法雅猜他是想和自己問好。
便主動跟他招招手?!澳愫脋”
五虎退:“……”???
看到小少年一臉驚訝,法雅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么蠢事兒。[審神者]是不會那么正常,又那么好脾氣的跟這些刀劍打招呼的。
悻悻然閉上嘴,氣氛變的十分尷尬。
“那……那個……審神者大人,求您救救一期哥……”說這句話的時候,五虎退的聲音不停的顫抖,是真的對面前這個人極為恐懼。
曾經審神者把他的小老虎摔了個半死的場面讓五虎退到現在都耿耿于懷,他又有些膽小,自那以后連面對審神者這種事都成為了一種挑戰。
因為審神者一點也不喜歡他。
可到底是對兄長的擔心和關懷占了上風,讓他壯著膽子懇求。
可憐兮兮的小白菜。
低聲下氣的幼崽。
感概著原來的四腳蝦真是作孽,法雅應許了五虎退。
“我會的?!边@本來就是份內的事。
金色的眸子一亮,五虎退連聲跟法雅說著感謝。
幾步上前近看,發現一期一振此時雙眸緊閉,那些繃帶上也一直滲著血,瀕臨重傷。
比他弟弟都小白菜。
回憶著記憶中為刀劍手入的過程,法雅拿起放在柜子上的小絨棒,運起靈力,在一期一振放在一旁的本體刀上輕輕敲打。
這是一個很奇妙的過程。當法雅在上面敲打時,靈力具現化成細小的光點,慢慢的滲入刀中,隨著光點的滲入,一期一振的臉色也在逐漸變好。
心里感嘆著這比巫師的魔法還要見效快,法雅轉頭問一直擔心看著的五虎退:“還有加速符嗎?”能少受點罪就少受點罪吧。
五虎退一愣,然后表情有些為難的說:“應該,應該是有的?!?
“那你去拿來啊。”
“……可是……加速符在哪只有您知道啊?!本退阄胰ツ?,也不知道該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