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面格外可笑?;羰隹倫蹝熘鴤紊频拿婢哂坞x于人群之外,看戲似的冷眼旁觀。
眼下見林知言抱著手機蜷在沙發(fā)上發(fā)笑,聽灶上的小餛飩咕嚕嚕地翻滾著,他方覺出幾分人間煙火的暖意。
兩個人的新年,于常人來說,的確有些冷清。
霍述拿了手機過來, 架著腿,和林知言擠在那張兩人位的沙發(fā)椅上,湊過頭說:“把我拉進你們?nèi)豪铩!?
“為什么?”
林知言側(cè)首看他, 不知道他又在琢磨什么主意,“不太好吧, 這是我們工作室的員工群?!?
霍述將下頜擱在她的肩上,笑說:“就占用十分鐘。十分鐘后,我自動退群?!?
林知言狐疑地看著他。
她同凌妃打了聲招呼,得到允許后,便讓霍述掃二維碼進群。
正當(dāng)大家揣測老板是不是招了新員工進群時,霍述開始了他的神操作——三四十個紅包接連砸下,把群里的人都砸懵了。
宣傳小鹿:【啊啊啊啊我瘋了!是誰?】
手作張明明:【肯定是老板夫了。[偷笑]】
手作阿金:【什么老板夫?明明是財神爺!】
群里十幾個人搶得不亦樂乎,霍述見紅包都搶得差不多了,便干脆利落地退了群,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
林知言看著群里的熱烈討論,笑得仰倒在霍述懷中。
“你干什么呀?他們都在猜你是誰?!?
林知言將瘋狂刷屏的消息遞給他看。
“讓他們猜去?!?
霍述把手機往邊幾上一丟,深藏功與名。
從此,工作室的群里多了一個為人津津樂道的傳說。
那些年他們?nèi)晕粗?,那個空降群聊狂砸紅包的神秘男人是誰。
年初三,霍依娜和駱一鳴回了山城,約在山頂別墅聚餐。
一同帶回來的,還有霍依娜年前新養(yǎng)的狗——一只七個月大的雙血統(tǒng)金毛弟弟,取名為霍進寶。
據(jù)說是霍依娜太喜歡福利院的“快遞”,加之她以前養(yǎng)的那只德牧去世多年,終是沒按捺住“無痛當(dāng)媽”的念頭,托人從犬舍領(lǐng)養(yǎng)了霍進寶。
林知言挺喜歡寵物和小孩兒,遂給霍進寶包了個小紅包。狗娃兒可開心了,銜著紅包在每個人面前挨個炫了一圈,尾巴甩成螺旋槳。
“它好懂禮貌啊。”
林知言坐在沙發(fā)上,笑著和進寶握手。
一旁的霍述十分冷淡,坐下說:“這畜生裝得很,別被它騙了。”
霍述果然不招小動物喜歡。
他一坐下,對林知言獻媚的霍進寶便見著猛虎似的,灰溜溜跑去霍依娜身邊躲著。
霍依娜對霍述的態(tài)度頗為不滿,反唇相譏。說他這種人,活該孤家寡人一個,貓憎狗嫌的。
也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霍述笑意冷了幾分,握住林知言的手慢悠悠說:“我不是孤家寡人,我有幺幺?!?
將霍依娜氣得不行。
眼看著兩兄妹又要嗆起來,林知言只好找借口將霍述支去了院子里,去幫駱一鳴處理那幾只土雞——李家三公子最近投資了一個農(nóng)場,打算搞度假山莊,今早讓人送了一籠子土雞過來,據(jù)說是用珍貴藥膳養(yǎng)大的跑山雞,珍貴得很。
珍不珍貴林知言不知道,但的確是跑山雞,卸貨時飛了兩只出來,從這邊樹梢撲騰到那邊樹梢,現(xiàn)在都還沒被逮著。
過了十來分鐘,駱一鳴頂著一頭的雞毛進門,將衣服一脫,癱在沙發(fā)上直喘氣。
林知言幫著張姨端菜上桌,問道:“雞抓著了?”
“抓著了,累得我啊……”
駱一鳴長嘆一聲,然后又掀起一邊眼皮瞅她,“知道為啥我們初三就回來嗎?”
“為什么?”
“因為我哥說,你喜歡熱鬧。”
林知言一頓,暖意漫上心口:“他讓你們回來的?”
“對?!?
駱一鳴覷視她的反應(yīng),笑問,“除夕夜的煙花,好看不?”
林知言抱著雙臂,露出“果然是你小子”的表情。
她挑了挑眉:“我就知道,這么俗的主意、不是霍述的風(fēng)格。”
駱一鳴嘿嘿一笑:“管他俗不俗,好看就行。你也甭謝我,我就是年前剛巧去了星城一趟,想出這么個主意?!?
林知言大概猜出了什么,問:“你跑去星城了?”
駱一鳴悶悶唔了聲,當(dāng)做回應(yīng)。
“然后呢?”
“然后……”
駱一鳴冷笑一聲,“然后我就被當(dāng)做偷兒,被保安拿著防暴叉攆了幾里地。”
林知言一愣,愕然道:“原來凌妃那天遇到的、一身黑的跟蹤狂,是你?”
她繃了繃嘴角,到底沒忍住笑出聲來。
駱一鳴惱羞成怒,扭頭朝霍述大喊:“哥!你還管不管她了!”
霍述哪里舍得管她?那副縱容樣兒,活脫脫一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