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捧著溫暖的咖啡杯,溫聲說,“有什么事,我會提前和你說一聲。同樣的,你有什么、和我相關的決定,也要征求我的意見。”
霍述放松下來,撐著桌沿笑問:“驚喜也要征求意見嗎?提前說出來,就不驚喜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
林知言將他俯身湊過來的腦袋推開些,佯做嗔笑,“你知道我說什么。”
“我知道,都聽幺幺的。”
他饜足地笑,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
“所以,你們復合了?”
凌妃看著一夜未歸的林知言,驚愕道。
林知言點點頭,大方說:“應該是。”
凌妃欲言又止,既為她開心,又忍不住擔心。
她還記仇當年的事兒,可又的確找不出第二個能像霍述一樣能為林知言付出生命和全部的男人。別的不說,光是他當著本宅所有長輩的面公開護著林知言這點,連駱一鳴都做不到……
更何況,好姐妹這些天來細微的心旌搖動,并不能瞞過她的眼睛。
林知言知道凌妃在擔心什么,溫聲笑說:“沒事的,妃妃。反正我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了,不如給彼此一個機會。換個角度來說,我和他糾纏這么多年,知根知底,還省去了磨合的麻煩。”
“寶貝……”
凌妃嘆了聲,拉住她的手說,“算了,感情這種事都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我私心里希望你能找個更好的,但同時心里也清楚,只怕沒有更好的了。”
“謝謝你,妃妃。”
“謝什么呀,真是個傻瓜蛋。”
凌妃捏了捏她的臉頰,嬌聲說,“別以為和前男友復合了,就能夜不歸宿。老老實實在我這住著,考察他一段時間再說,知道了嗎?”
林知言笑得不行,咧著腮幫含糊說:“知道啦知道啦。”
戀愛要談,工作也要繼續。
11月底,林知言收到了來自組委會那邊的反饋,領導對她們“零言工作室”的中國色系列紀念品的設計十分滿意,經過幾次溝通細修后,就基本敲定了亞殘會特許零售商的合作事宜。
這意味著,林知言的國風作品將和“零言工作室”一起,將非遺文化推向世界的舞臺。
凌妃高興得不行,做主輕林知言和工作室員工一起在五星級酒店大吃了一頓。情到濃處,她舉著紅酒杯揚言:“看誰還敢說我只是賣玻璃的暴發戶!”
說到痛快處,眼眶有些微微發紅。
再明艷張揚的人,也存有軟肋。林知言知道,凌妃到底是在乎駱家對她的評價的——因為是真愛,所以才在乎。
林知言沒有凌妃那樣八面玲瓏的本事,索性將亞殘會的后續合作流程,以及工作室擴招的事,都交給了凌妃去把控處理。
她沉下心來,專心投入到畫冊《她》的創作中。
這期間,還不忘每周抽出三四天的時間和霍述見面。兩人有時候是一起吃飯,有時候只是去看看夜景,散散步。
不見面的時候,微信也沒有斷過,大多是諸如“你在干什么”“晚上想吃什么”此類沒營養的閑聊。
雖然沒營養,卻是彼此忙碌生活中少有的精神調劑。仿佛只要知道對方在看、在聽,就無比的安心。
林知言閉關了半個多月,整理資料,設計,繪圖,修改……一張張草圖如雪花飄散,從書桌延伸至地面。
她有些歉意地看著滿屋子手稿,思忖著要將買房提上日程才行,把凌妃的公主房折騰成這樣,著實過意不去。
休息的間隙,桌面上的手機叮咚一響。
shu:【幺幺,在哪兒?】
這是林知言關了人工耳蝸定位系統后,霍述最常問的一句話。
林知言回復:【在凌妃家。你呢?】
shu:【在機場,晚六點到山城。一起吃飯?】
林知言:【好,去你家還是外邊兒?】
shu:【我家。晚點我讓司機去接你。】
林知言:【行。】
shu:【幺幺,想你。】
又來了……
林知言情不自禁翹起嘴角,打算和往常一樣放下手機不理,隔了會兒,又情不自禁拿起來敲字。
林知言:【一路平安~我也想你。[親親]】
霍述發來[驚訝]和[抓狂]的表情。
林知言毫不懷疑,如果不是有航空局的管控,他多半恨不能立即起飛沖回她面前,當面親給她看。
夜間六點半,林知言趕到霍宅。
門口擺著毛茸茸的粉色女士拖鞋,桌上的杯子也是成雙成對,花瓶里插著新鮮的蝴蝶蘭與綠毛球花束,相較之前的冷硬,倒添了幾分家的溫馨。
張姨在廚房忙碌,抽空招呼說:“霍先生剛到家,這會兒應該在樓上沖澡呢。”
林知言點頭致謝,繼續朝樓上走去。
霍述果然在浴室,頭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