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一鳴摔上車門,嚷道,“滾!再讓我見著你騷擾人家姑娘,見一次揍一次!”
那人只當(dāng)是凌妃的“金主”來了,連聲都不敢吭,發(fā)動車子一溜煙地躥遠(yuǎn)。
駱一鳴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轉(zhuǎn)身看著凌妃:“沒事兒吧姐姐?”
凌妃打量著他,像是第一天認(rèn)識似的。
“甭這樣看我,我都怕你愛上我。”
駱一鳴笑出一顆虎牙,臭屁顛顛地說,“別看我長這樣,從小在院里練軍體拳長大的。我呀,就是見不得別人欺負(fù)女孩子,什么德行。”
凌妃嘴角抽了抽,用下頜看人:“你怎么在這?”
“這話我還要問你呢。”
駱一鳴玩世不恭地轉(zhuǎn)動車鑰匙,“這是我表哥家,我來不稀奇,倒是你怎么在這?”
他不提這茬還好,一提凌妃就氣得肝疼。
“你跟霍述都是一伙的,狼狽為奸!人家女孩子喜歡你們的時候,你們不珍惜,分手了又去糾纏,還搞強(qiáng)取豪奪那一套……”
凌妃越說越氣,眼睛恨不得在駱一鳴身上戳個洞,“你們這群該死的有錢人!”
“你罵我就得了,干嘛把你自個兒罵進(jìn)去?你不是個有錢人?嚯,這從頭到腳一身奢牌,比我張揚(yáng)多了。”
駱一鳴好笑道,“到底怎么回事嘛?”
“霍述把林知言帶走了,我都不知道他發(fā)什么瘋!”
凌妃微抬下頜,指著那扇漆黑的大鐵門,“你敢不敢放我進(jìn)去,我非罵死這個渣男!”
“等等……你說什么?我怎么有點糊涂?”
駱一鳴傻眼了,“你說我哥,帶走了林知言?在他們分手后?”
林知言給他發(fā)微信時,只說讓她去攔下凌妃,可沒說她這會子被霍述帶回霍宅了啊!
不對頭,很不對頭!
這還是那個心機(jī)深沉,會毫不留情將所有脫離掌控的東西扼殺干凈的霍述嗎?
始料未及的展開,太詭異了!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你現(xiàn)在過去只會激化矛盾,本來沒什么事都要鬧出事兒來。”
駱一鳴不敢深思,薅了把頭發(fā)道,“這樣,你先回去……”
“我不……”
“姐姐,你就別給林知言拖后腿了,不然她還得分神擔(dān)心你的安危。”
“你說誰是后腿!”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我是霍述的表弟,我給你去打探打探情況好不好?”
駱一鳴替她拉開車門,做了個“請”的動作,“信我一次吧,都認(rèn)識這么久了。”
凌妃往門內(nèi)看了眼,咬咬唇,不情不愿地上了車,發(fā)動車子掉頭。
心事重重地開到山腳下,到底咽不下這口氣。
她猛踩剎車停下,掏出手機(jī),找到和林知言的共同好友,編輯消息。
【成野渡,林知言有麻煩了,你幫不幫?】
霍宅三樓有個敞亮的露臺,林知言和霍述談戀愛那會兒,經(jīng)常在這看星星。
那時候的心情多美好啊,仿佛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愛著。
手機(jī)電量耗盡的最后一刻,才等來駱一鳴的微信。
【放心,你朋友回去了。】
頓了片刻,駱一鳴按捺不住問,【你和我哥,到底咋回事啊?】
林知言回了句“謝謝”,沒做過多解釋。
今晚云很厚,天空黑魆魆的,露不出半點星光。院子里的花倒是開得很美,遠(yuǎn)遠(yuǎn)的聞見一陣幽香浮沉。
林知言抱著雙臂向前,踩上石臺,站在半封閉的玻璃護(hù)欄前眺望。
有一瞬間她有個荒誕的想法,不知道趁霍述洗漱時從護(hù)欄這兒溜下去,能不能潛逃成功……
外頭沒有落腳的地方,溜出去顯然不太現(xiàn)實,只好悻悻作罷。
她正半傾身子看得入神,助聽器里驀地傳來一個很輕的聲音:“幺幺,你在干什么?”
林知言倏地回頭,發(fā)現(xiàn)霍述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移門的石階上,靜靜地看著她。
他的喉結(jié)似乎滾了滾,故作輕松的面色,掩蓋不住他眼底的緊繃。
林知言遲鈍半晌,反應(yīng)過來,暗自好笑。
他是在害怕嗎?怕自己從這里跳下去?
不,不可能。
霍述壓根沒有正常人的感情,又怎么會懂得害怕?多半是怕自己失足跌下去,“處理善后”會很麻煩吧。
林知言轉(zhuǎn)過身,眸光清醒堅定。她依舊踩在石臺上,玻璃護(hù)欄輕輕抵在她的腰臀處,薄得像是一層透明紙。
她覺得,要和霍述好好談?wù)劇?
趁著手機(jī)還有最后5%的電量,林知言打開app轉(zhuǎn)換語音:【霍述,我真的沒興趣陪你玩什么觀察游戲。】
“我不是在玩游戲。”霍述盯著她,這樣說道。
【那你想干什么?】
“你先從那個地方下來,到我面前來說。你站在那兒,讓我心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