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理那傻子，手欠！】

凌妃回復(fù)，【他非說我裝聾人騙他同情，讓我道歉，結(jié)果拽我圍巾把耳蝸外機給電了唄。】

這問題可大可小，林知言不免緊張。

【耳蝸沒事吧？有不舒服嗎？】

凌妃：【緩會兒就好多了，外機也沒事，關(guān)機后重新開啟就又能用。每次遇到這姓駱的準(zhǔn)沒好事兒！我都懷疑是不是有誰在操縱劇本，讓我命中有此一劫。[裂開]】

林知言懸著的心落地，回了個“撫摸”的表情包。

【話說回來，言寶寶……】

凌妃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你的這個老板，以我多年看男人的眼光判斷，他絕對、絕對不簡單?！?

林知言：【你是說智商還是能力？】

凌妃：【all，各方面。我見過各式各樣的人，但能在這樣的年紀(jì)給帶來這種壓迫感的，我還沒見過第二個，尤其那雙眼睛，我都不敢多看，就好像藏著致命的吸引力。就是那種……女人的第六感你知道吧？】

林知言還真沒留意這些，不由悄悄側(cè)首，打量霍述的眼睛。

從見第一面開始，林知言就覺得他的眼型很漂亮，眉毛眼睫都很濃密，但又不顯得粗獷，很有少年感。

剛凝神，正在開車的霍述忽然轉(zhuǎn)過眼來，與她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林知言心臟撲通一聲，下意識垂下眼睫，算是有點領(lǐng)悟到凌妃所說的“致命的吸引力”了。

“林老師在看什么？”霍述唇畔噙笑，明明猜到了，偏還要問一句。

手機嗡嗡震動，是凌妃還在繼續(xù)她的八卦小情報。

【他這樣的人紆尊降貴來給你解圍，又披外套又充當(dāng)司機的，要么就是個熱心得過分的濫好人，要么就是對你別有企圖。說不定是boss，也是boss哦！】

凌軍師發(fā)來一個“嘿嘿奸笑”的表情包：【言寶寶，他有女朋友嗎？】

林知言這才接上霍述的話茬，微笑打字：【我朋友問你，有沒有女朋友?！?

紅綠燈口，霍述緩慢停車，眉頭很輕地皺了下。

“我沒有女朋友?！?

他說，“我很少和女性打交道?！?

【從來沒有過女朋友嗎？】

這下輪到林知言驚訝，【你這么優(yōu)秀的人，脾氣也好，應(yīng)該很多女孩子喜歡才對吧?！?

“或許吧。社交禮儀是正常成年男性的必修課，和交不交女朋友無關(guān)?！?

霍述淡然地說，“我讀書早，一門心思鉆研些不被人看好的課題，沒時間談戀愛?！?

這倒是實話。

他在少年時代就完成了別人一輩子的知識積累，癡迷的東西，可比談戀愛刺激得多。

林知言點點頭，心里說不出是松氣，還是惋惜。

“那林老師呢？”

霍述手搭在方向盤上，眼中又浮現(xiàn)出那種探索的認(rèn)真，“林老師喜歡什么樣的男性？”

林知言怔愣。

或許是車內(nèi)暖氣充盈，她無端有些發(fā)熱，在腦中浮現(xiàn)的熟悉臉龐成型前移開了視線。

想了很久，她敲下一行字：【大概是，相處起來讓人覺得舒服的……】

“對外在條件沒有要求嗎？比如說長相，家世?！?

林知言輕輕搖頭。

那些東西固然也重要，可她自身的條件有限，相比之下更看重另一半的性格。能讓她感到舒服溫暖，能對感情認(rèn)真負(fù)責(zé)，就足夠了。

“這樣啊?！?

霍述不知道在想什么，薄唇微啟，“那我真是不占優(yōu)勢呢。”

聲音太低，助聽器無法補償，林知言垂眸回復(fù)微信，并未聽見。

二十分鐘后，車停在了公寓大門外。

林知言剛打開車門，后知后覺地想起自己還穿著霍述的外套。

她扶著車門猶豫了兩秒，不知道是該物歸原主，還是應(yīng)該漿洗干凈，就聽助聽器內(nèi)響起霍述低低的笑音：“林老師穿著吧，進(jìn)門還要走一段路，夜里冷?！?

他開著車，里頭暖氣充足，外套的確顯得多余。

林知言不再推辭，轉(zhuǎn)身打字：【謝謝，衣服下次我?guī)н^去還你?！?

車燈開著，她身上落著大片的光，眉眼含笑，飛揚的鬢角碎發(fā)纖毫畢現(xiàn)。

霍述說：“不急，看林老師方便?！?

林知言點點頭，轉(zhuǎn)身將手揣在兜中，踏著引路的車燈光芒碎步向前。

走到樓下，又忍不住似的回首，朝車中的男人揮手告別。

林知言上樓進(jìn)屋，匆匆趴在窗臺往下看，正好看到霍述倒車離去。

挎包滑落肩頭，她轉(zhuǎn)身將自己扔在柔軟蓬松的床上，緊繃的神經(jīng)一旦放松，疲憊便爭先恐后地涌上心頭。

黑白撞色的外套就搭在床沿，那股熟悉的干爽淡香又鉆入鼻腔，牽引她的思潮。

今天經(jīng)歷的實在太多了。

林知言掙扎著給霍述和凌妃各發(fā)了條消息保平安，便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