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沒有?不要小看這些在社會上摸爬打滾出來的老油條,像徐總這樣將缺德寫在臉上的人反而好對付,真正可怕的是那些城府深又善偽裝的斯文敗類,就像一顆包裝華美誘人的糖果,拆開一瞧,里頭全是毒-藥……嘶,我總感覺你這身還缺點什么。”
凌妃后仰身子,端詳林知言片刻。
“有了。”
凌妃摘下的項鏈扣在林知言的脖子上,紅玉髓四葉草的墜子不長不短,將那片瓷白凹凸的鎖骨襯得精致又貴氣。
“這個也戴上。假裝名花有主,總能嚇退一波無聊搭訕的人,這都是我混飯局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
凌妃又摘下自己食指上的蒂芙尼單身戒,隨手套在林知言纖細的無名指上,隨即樂了,“寶貝,像不像我跟你求婚啊?”
林知言也笑了,抬手指了指自己,食指和拇指圈抵在下頜處,點了點頭,意思是:【我愿意。】
“走吧‘奇跡言言’,我陪你。”
凌妃將羊絨絲巾往脖子上一掛,“我哪能真讓你一個人去?喝酒扯談我在行,何況這種場合肯定有很多各行業的大佬,多認識個人就多條門路,帶我去開開眼界也好。”
林知言只好同意,何況她溝通不便,有個懂手語又會說話的人在身邊的確會方便許多。
五星級酒店大得像是迷宮,坐電梯上頂層,一路上都是復古典雅的歐式裝潢,偌大的餐廳布置成高端的自助酒會模式,香檳塔流光溢彩,中西式甜點精致得像是藝術品,戴著白手套的服務生端盤穿梭其中,滿室衣香鬢影,談笑風生。
駱一鳴一手揣兜,一手稀里嘩啦轉著車鑰匙串,剛進廳門,就見角落里站著兩道格格不入的熟悉倩影。
他睜大眼,飛快拿出手機拉近焦距,隨即“嚯”地一聲。
喀嚓一聲細響,他將照片發送給霍述,樂道:【天下哪有這么巧的事!哥,你猜我在徐俊才的局上遇到了誰?】
下班高峰,黑色的suv堵在紅綠燈口,霍述面無表情地轉動手里的三角魔方。
擱在身側的手機屏幕適時亮起,剛點開,駱一鳴拍的照片就跳了出來。
藍調光線下的場景很模糊,但霍述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林知言的臉,干干凈凈,有著與浮華名利場格格不入的青澀純稚。
手中的魔方停滯,他瞇了瞇眼眸。
第15章
餐廳暖氣充盈, 新鮮帶露的繡球花束點綴桌面,小提琴手和鋼琴師在角落演奏抒情的背景樂。
林知言脫下皮草外套交予工作人員,詢問之下才知道徐總臨時有事, 要過會兒再來。
“鬼扯!分明是拿腔作勢,故意將我們晾在這兒。”
凌妃端起一杯紅酒抿了口, 隨即噘嘴嘟囔,“有酸味,報喝。”
【妃妃不要喝酒, 耳蝸會不舒服。】林知言小幅度打手語。
“我知道, 就嘗一口。”
話音剛落, 凌妃匆忙抽了兩張紙巾掩在鼻尖,連連打了兩個噴嚏, “完了,鼻炎犯了。”
【沒事吧?】林知言將桌面上的小花籃挪遠了些。
“沒事, 就有點堵耳朵。”凌妃按了按耳后。
這也算人工耳蝸術后的一點小毛病,諸如打噴嚏和擤鼻涕很容易造成顱內高壓, 從而引發身體不適。
【你快去處理一下。】林知言示意她。
凌妃又是幾個噴嚏打出, 騰出一手比劃了個“五”, 意思是:等我五分鐘。
女士洗手間內, 凌妃用濕巾紙拭了拭鼻腔,被花香和各色香水蹂-躪的鼻子這才好受些。
補了妝,她一邊收拾小鏡子一邊往外走,卻冷不丁撞上一人。
公區的盥洗室, 燈光將奢華的空間照得宛若明星t臺,駱一鳴斜斜倚在墻邊, 目光探究,顯然是有備而來。
他那頭標志性的自來卷, 吊兒郎當的氣質,凌妃想忘記他都難。
不由心下咯噔,暗道一聲“冤家路窄”。
她今天穿了身黑色露臍短外套,黑短裙,過膝長靴,深栗色的蜷發慵懶地半披著,焦糖玫瑰的復古紅唇和頸上上的鐵銹紅絲巾交相呼應,配上一米六九的高挑身材,熱辣又張揚。
駱一鳴一見她的打扮就又樂了,先發制人:“您這是去夜店啊?”
凌妃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這身打扮難登大雅之堂,配不上宴會的高雅格調。要不是顧及言寶寶還乖乖在宴會上等,她真想一拳送這小拽毛去見太奶,再現場給他表演個夜場墳頭蹦迪。
她面無表情地擦身而過,駱一鳴卻伸手攔住了她。
“我觀察你很久了,你能說會道的不是殘障人士吧?上次耍我?”
凌妃驚恐地后退一步,忍無可忍:“你偷窺狂啊!跟來女廁所觀察?變態!”
“不是……我說的是在宴會大廳外,親眼見你和林知言聊天來著!我心里不明白的事就要弄清楚怎么了!消費別人同情心就是不對,你這不露出狐貍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