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頓了頓,如若你愿意當好這個皇后。
他湊上前,黑影徹底籠下來,將姜泠本就孱弱的身形完全罩住。她只覺得自己下巴上的力道緩緩收緊,下一刻,對方竟俯下身,要來吻她。
你你莫碰我!
她無端覺得一陣抗拒,拼命用手護著身子,狠狠推了步瞻一把。對方不備,步子往后撤了撤,皺起眉頭。
白蒙蒙的一層霧,輕輕撲打在男人白皙的面容上。
他站穩了身,似乎某種低嘆,話語之中,那情緒極輕:姜泠,你還是這么不聽話。
夜色洶涌,在他后背處發寒。
步瞻冷下眸,眼底似乎帶了幾分惋惜。
也只有你能不聽朕的話,若換作旁人,早就被朕殺了。
姜泠別開臉去,無言。
這么多年的愛恨交纏,她早已對這份感情感到厭倦。她深知,面前此人陰晴不定,極為薄情。他能上一刻甜言蜜語地為你摘下星星月亮,亦能下一刻毫不留情地將你轉手送于他人。
她深吸一口氣,垂下眼簾,皇上已將臣妾囚在藏春宮,如今臣妾該回去了。
站住。
她剛走幾步,步瞻驟然冷下聲。對方亦邁開步子,他的腳步輕緩,徐徐行至她身后。
從身后,傳來熟悉的旃檀香氣。夜風輕拂著姜泠的衣擺與發尾,將她的身形愈發襯得羸弱不堪。相比之下,男人身量高大,那力氣亦是容不得人半分反抗,對方伸出手,徑直將她的身子扳正。
他低著頭,似乎在打量著她。
姜泠今日被宮人好一番收拾,唇上的顏色越發嬌艷欲滴。乍一抬眼垂眸,都是楚楚動人之姿,看得男人眸光微動,再度鉗制著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頭。
時隔三年,這個吻帶著許多強迫,就這般落下來。
她欲掙脫,可對方的力道大到令人恐懼,她方揮舞的雙手一下被他反手握住,男人抵著她、迫使她不斷往后退。
后背嘭地一聲,緊貼在墻壁上。
步瞻開始脫她的外衫。
大手拂上,令她剎那間皺起眉頭。她不想再與他這般,更不想被迫著與他做那種事。對方兇猛,她更如同一頭露出鋒利牙齒的小獸,惡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
鮮血破土而出。
毫不意外地,她先是嗅到一陣血腥味兒,緊接著殷紅的血珠子順著他的嘴唇滴落。他唇上染紅,眼中也浮現一層薄薄的慍意,男人亦是皺眉,似乎驚訝于她的反抗。
即便過去了三四年,她還是害怕步瞻的。
對方用手背擦拭了下嘴角,骨節分明的手指上登時也染了紅印。他卻全然不顧手上的血跡,看著她,冷笑:姜泠,這三年,你當真是長本事了,竟還學會了反抗朕。
他的聲音極冷,姜泠忍著懼意,倔強地抬起一雙明亮的眼睛。
她望入對方雙眸,幾乎是咬著牙道:我只恨我未能早些認清你,未能早些做出反抗。
是么?
步瞻揚眉,又笑了一聲。下一刻,對方忽然扯住她。她如柳條般瘦弱的腰身攥在他的掌心,不過一瞬之間,那人就將她帶到一面落了地的鏡子前。
姜泠,你忘記了六年前你是怎么勾著朕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求歡?朕記得,當時那里就有這樣的一面鏡子,你好好看看。
他嘴唇邊掛著殷紅的血,和殘忍的笑。
你好好看看,或許能記得更清楚些。
似乎預料到他將要做什么,她瞪大了眼,開始賣力地反抗。她的兩只手腕被人用一只手捉住,步瞻摔了龍冠,用另一只空出來的手徑直解下綁著頭發的發帶。
男人的烏發如瀑,在夜色中散開。
姜泠喊了句不要,雙手已被那發帶緊緊纏住,那根繩子勒人,她手腕憋痛得厲害。可此時此刻,她卻全然顧不了這些事,她驚惶地看著步瞻將她的雙手高舉過她的頭頂,直接朝鏡面抵了過來。
她開始怕了,開始后悔與這樣一個瘋子對峙。對方抵著她,卻偏偏又不讓她緊貼著鏡面。步瞻就是要讓她看清,讓她親眼看著他眼底的慍意,看著他手臂上的青筋,看著她自己的衣裳被一件件脫掉。
她的一句哭聲卡在喉嚨里,又被他硬生生碾碎。女子搖晃著,身形在迷蒙的夜色中愈發迷人。
步瞻眼底也漸漸染上情動,他的喉舌燙了一燙,又將姜泠帶得離鏡子更近了些。直到她的腳腕處堆滿了小山包似的衣裳,男人再度扼住她的喉嚨,用虎口抵住她的下頜,逼迫著她仰起一張掛滿了淚痕的臉。
梨花碎雨,零落成泥。
起初她還忍著淚,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可視覺上的沖擊與感覺上的痛楚,讓她在頃刻間落下淚來。每當她閉眼之際,步瞻便會狠狠地把她掐住,直到她慌張地抬起頭,睜著眼、張著嘴唇輕輕喘息。
男人緊緊貼著她的臉頰,聲音低在她耳畔:你好好看看,你今日淫蕩的模樣,與六年前又有何異?
姜泠身子一震。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