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小叔不在
一記上勾拳回來,孟敘冬偏頭避開,一躍跨過路障,朝老街的方向奔去。
038 是的話,你要吃醋嗎
038
雪花飄散在藍色的夜幕下,房間里的燈忽明忽暗。蘇青緊攏著門框,不讓人將她拖走。鞋與地摩擦得焦躁,最后一點力氣也要消失了。
窗戶吱嘎一聲,有人躍窗而入。
身影一閃,孟敘冬一腳踹開馬仔,將蘇青拉到身邊。他額角臉頰一片血色,纏住她的手關節破了口,看起來經歷過一場惡戰。
孟敘冬邁出一步將蘇青完全擋在身后,轉動肩肘,抬手揩去眼尾的血珠,面色陰鷙。
門邊的蔣蒙臉抽了抽,咬牙切齒,媽的,一幫廢物,沒一個行的!
來啊,你上。孟敘冬挑笑,分明臉上掛彩,還頗張狂。
蔣蒙轉笑,冬子,有話好說啊,你干爹聽說你新婚,特地讓我來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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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敘冬一把拎住他衣領,扼殺呼吸一般,我給你們出個主意,哪天老孟身邊沒人了,拖他到老街的廢車場,用繩子勒死,再一把火燒干凈。骨灰我不要勾身虛貼他面頰,輕聲細語,但動我老婆,你就這么著。
警笛聲掠過長街,蔣蒙臉色一變。
孟敘冬莫名失笑,拍了拍他的臉,慫了?
不服老不行。蔣蒙亦笑起來。
真是閑得慌,不如我給你們找點事做。
讓你爸把這么多年欠你干爹的人情吐出來,一切好說。
孟敘冬冷哂,直起身,滾。
回見。蔣蒙抬起雙手,慫聳肩表露無辜。
門摔合,蘇青才感覺自己在微弱地發抖。看見孟敘冬轉身,她迅速背過身去。
那視線似乎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后孟敘冬從置物架底下拿起手提包,開始收拾衣物。
蘇青捏緊手指,迫使自己擠出聲音:跑路?
去鄉下,路上說。
孟敘冬手機摔爛了,問蘇青要手機給陳春和打電話。蘇青注視他片刻,將手機扔了過去。
鄉下沒有人打擾,奶奶一切安好。孟敘冬放下心來,用手背碰了碰額角。
蘇青瞧著他的動作,不知怎么生出幾分憤恨。她從置物架上找到一瓶酒精棉,叫他坐下。
酒精棉是用來清潔的,房間已經一塵不染,她還是會覺得有好多灰塵。
目光僵持片刻,孟敘冬坐在了椅子上。蘇青一手逮著他耳朵,一手擦拭額頭的血,發現不止額頭有傷,縫針延伸到發縫里,看著有些猙獰。
兩天不見人,就是打架去了?她克制著使聲線平穩,用力按下酒精棉。
孟敘冬下頜緊繃,喝大了,不小心摔的。
扯淡。蘇青丟了酒精棉,又取出兩團,你有一句實話么?當初說那是你爸找來的人,逼你回去相親。
血水淌過眼尾,孟敘冬掀起眼簾,透過吊燈刺眼的光暈注視她,不是的話,你想怎樣?
蘇青抿唇不語。
老婆孟敘冬起身,蘇青低頭退了一步。
燈盞懸在頭頂,看不見彼此的影子。
不是要去奶奶那兒?蘇青繞開他,率先拎起大包出門。
他們在街口攔了輛計程車。夜里車少,加價司機才肯走。從縣城去鄉下比去市里更近,計程車在空曠的馬路上飛馳。
那軍打電話。
電話接通,傳來推麻將的聲音。孟敘冬說他的面包車追尾拋錨了。那軍多的沒問,一口應下立即叫拖車,趕明兒就給他修好。
難能擁有雪中送炭的朋友,還好了幾十年。
蘇青望向窗玻璃,雪花投進縫隙,在陰影變化之中舞蹈,讓人感到寂寞。像是世上只有她一個人,未曾擁有什么。
車摸著土路駛入烏黑的遼原,小院門前堆著雪,形成了狹窄的步道,地里有淺淺的鞋印。
蘇青一下車便感到刺骨的寒意,縮在孟敘冬身后躲風。他們走到屋門口,里頭的人聽到動靜,先開了門。
屋里燈光敞亮,孟敘冬身上的傷沒能藏住,奶奶急了眼:這怎么回事,碰上那幫潑皮了?幫狗吃食,他們簡直無法無天了!
沒事兒,路滑,摔了跟頭。
蘇青覺得他簡直謊話大王。
來我看看奶奶拉著孟敘冬坐下,來不及顧上蘇青,扯著嗓子吼,小子!
估摸小子沒能聽見,奶奶托蘇青去院子里找找。
蘇青循著微弱的動靜轉到院子東側,發現陳春和正在劈柴火。他是個好孩子,眼里有活兒。
每年入冬老孟會安排人送來干柴,已切割為合適的長短,還需要將每截劈成棱柱,受力面積大,容易燒。
奶奶叫你進去。蘇青神色平靜,陳春和反而有些畏葸。
他開口呵出團霧氣,小青姐
你說。
昨晚我和師父在一塊的,他們家來了很多人,很熱鬧,后來,師父叫我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