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謝了。蘇青淺笑,大有冰釋前嫌的意思。
客氣啥。郝攸美揉了揉鼻尖,面上泛起笑意。
先過去吧,我一會兒就來。莊綾招呼著回到吧臺,低聲和員工小妹囑咐什么。
包廂不小,兩張麻將機,桌臺上垂直換氣扇。旁邊一張大沙發,一臺可移動 4k 顯示屏,歡迎貴賓點播影視。
落地窗倒映出吊頂的水晶燈,無煙熏香彌漫在空氣里。
一行人輕車熟路地圍坐,啟動麻將機。
孟敘冬脫下外套,蘇青幫他掛在入室的柜櫥里,回來坐在他身邊。
那軍坐上家,手上摸牌理牌,斜眼瞧來,小青,別偷看我牌啊。
蘇青噙著笑,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那軍轉頭找郝攸美同仇敵愾,一會兒咱倆也搭檔?
郝攸美拍開他搶牌的手,你問綾子愿不愿意,就你這手氣,上周輸了綾子多少來著?
人麻將桌上出生的,會打牌的時候我們還在吃奶嘴。
少來。綾子坐莊,率先打出一張萬字,小青和冬子都成了,你就不能大膽示愛?
牌桌安靜一瞬,那軍樂呵呵說:啥啊,我和綾子老鐵,能和他們一樣?不聲不響滾一塊去了。
你有句靠譜的么,人家正兒八經結婚了。
孟敘冬摸牌在手,也沒看便打出去了,和那軍方才打出的牌一樣。他扯了下唇角,有點陰測測的。
那軍視若無睹,學起來了啊。
冬子凈打保守,這才開始呢。郝攸美說。
你這不懂了,麻將就是人生,冬子走得多穩,老婆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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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敘冬聞言挑眉,不說話,卻一副就讓你們羨慕的意思。
那軍乘勝追擊:小青,說說,你們誰追的誰?
場面熱絡,郝攸美不再掩飾八卦心,耳朵眼睛皆豎起來。
蘇青斟酌著正要開口,忽見郝攸美呀了一聲,手指孟敘冬頸邊,你
最近在招待所無所事事,他們有點不知節制。今天他特意穿了高領毛衣,可還是露出了一點痕跡。
我天哪
啥,牙印?
你倆這過分了啊,刺激我們單身群眾。
眾人呼喊連天,孟敘冬扯了下毛衣領,皺眉:叫什么叫,沒見過人新婚。
020 不顯露欲望的人,反而讓人想要窺視那欲望的決堤
020
不說這話還好,包廂里的笑聲更狂了。
蘇青坐在旁邊只覺無所適從,可此刻離席欲蓋彌彰。
抬頭不經意撞見站在入室轉角的莊綾,對方淡然一笑,推著一車茶點走來,吩咐身后的小妹為各位斟茶。
一杯熱茶落入手里,蘇青直接放到孟敘冬的邊幾上。
有冷的沒?孟敘冬說。
莊綾見了,不動聲色拿走熱茶,換了杯盛冰塊的可樂。
蘇青道了謝,喝了口可樂,輕聲問孟敘冬:你也喝冰可樂?
孟敘冬看著場上的牌,打出一張,伸手拎起玻璃杯,抿了一口。蘇青捧回杯子,默不作聲將他抿過的地方轉到另一邊,忽聽他低聲說:沒牙印。
耳朵嗡嗡作響,蘇青放下玻璃杯,一時不敢抬頭看他表情。
不用看也知道有多無恥。
孟敘冬連杠帶和,心情大好,叼起煙叫各家給他計分。
他們喜歡用小程序計分,最后來算錢。一番五十,打得有點兒大,幾圈之后換蘇青上場,起手牌散亂,只能保守著打。
郝攸美在旁邊看牌,笑她和冬子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對家綾子抬眸看了他們一眼,喂了張牌。
新手還沒反應過來,坐旁邊的孟敘冬一下摸走牌,杠。四張牌碼到桌角,他掃出一張牌到場中。
場上接著打,孟敘冬幫蘇青整理手牌,一邊低聲說,聽牌了,知道要什么牌么,這兩邊都行。
蘇青緩緩點頭,看見對座的莊綾自摸和牌了。扣下牌面,抬頭,四目相對。
上家打出一張牌,孟敘冬提醒,要不要?
蘇青想也沒想便拿走這張牌,和牌下場。
下家接著摸牌,沒要,直接打到場上。蘇青一看,頗有點懊惱,如果我不收那張牌,摸到這張就是自摸了。
孟敘冬微哂,牌場無悔,沒事,你打得還行。
還行,就是差不多,蘇青這種做題家最討厭差不多。要名列前茅,要百里挑一,才能在考場上制勝。
你不要指揮,我自己打。
孟敘冬果真不再說話,每每蘇青打出爛牌,他只好喝口冰可樂壓驚。
蘇青大輸特輸,終于得到大伙兒允許下場,兀自在沙發角落吃宵夜,少見的廣式糖水,藕梨燕窩。
還合口味嗎?莊綾捋了捋長裙,在旁邊坐下。
蘇青放下瓷盅,客氣地說:還行。
啊?我喝不慣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