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親你好不好。她只能說。
孟敘冬自然不會就這樣被蠱惑,懲戒的手鉆進毛衣撩開了那蕾絲。她覺得自己在發燙,感覺不到他的溫度了,只有那勞作的繭在皮膚上摩挲。
他的牙隨之落下,啃咬著,卻又很輕,像夜的昆蟲帶著塵埃的氣息,從脖頸滾落到擠在他虎口之中的一團。
他始終沒有吻她,哪怕她捧起他的臉,微微張唇表露索求,他依然無動于衷。這有些折磨人,超出過往經驗的狀況都讓人感到難耐。
孟敘冬
嗯?只是從他喉嚨里發出悶沉的音節就讓人甘愿妥協。
電話鈴聲來得不合時宜,蘇青迷迷糊糊摸到手機,見是蘇南的來電,只好坐起來接聽。
電話那邊先傳來聲音:小青能聽到嗎?
你說。
床上的重量輕了些,蘇青余光瞥見孟敘冬摸起打火機到窗邊引燃了一支煙。
那余煙透出窗戶縫隙,乘著紺青大鶴直奔玉京。
哦,還以為我信號不好呢。蘇南輕聲笑了笑,媽睡覺了,趁這會兒我趕緊給你打電話。
蘇南是這場世紀冷戰里最偉大的雙面間諜,每天都給蘇青報告艾秀英的動向。
蘇南不敢攛掇豆豆在姥姥面前可勁念叨小青,可今晚不知道回事,豆豆自己問起,為什么姨姨和姨父不來澡堂,問他們家在哪兒。
艾秀英接了一句,是啊,他們家在哪兒呢。
蘇南不知道該不該把他們住在招待所的事情告訴艾秀英,還有應來的事。
你別說啊,免得她覺得你背地里和我通氣,她是會真為了你傷心的。蘇青跪坐著講電話,撈起男人的衣服蓋在身上。
電話那邊陷入了片刻沉默,接著又笑:你啊,還要不要回來了?
要啊。答得干脆。
講了一會兒才結束通話,蘇青倒在枕頭上,失去了興致。
孟敘冬為她蓋被子,她忽然拉住了他的手,用動作叫他睡下來,然后抱住了他。
干啥?他嫌棄。
睡覺啊她沒有抬頭,軟軟糯糯的話語撓著他皮膚。
睡不著別賴我。
你這人怎么記仇呢,孟敘冬你可就我一個老婆
孟敘冬側身擁著她,下巴虛貼她額頭,別貧。
入冬以來天亮得愈來愈晚,七點過才有點光的蹤跡。
蘇青感覺有點喘不過氣,睜眼發現孟敘冬大喇喇攤手壓在她身上。她想也沒想便一把推開,不料險些讓他滾下床。
干什么?!孟敘冬趔趄一步站到地上,瞌睡全醒了。
蘇青攏了攏被角,眨巴眼睛裝無辜:睡迷糊了。
孟敘冬繃緊下頜角,注視她片刻,終是無奈嘆息,扯起衣衫套上。
蘇青起床活動筋骨,跟著收拾去打水,習慣性打開手機,看見了一條未讀。
在南方務工的老鄉發來的。
小青你在老家是嗎?最近一直有人在打聽你,都問到我這兒來了,我想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聲
孟敘冬從水房回來見蘇青還坐在床邊,語氣軟和了些:吃什么?
蘇青回過神來,還沖他笑了下,沒事兒,你趕緊去工地,一會兒春和該來叫你了。
又怎么了?孟敘冬微微蹙眉。
沒有蘇青撒嬌似的推著孟敘冬出了房間,注意安全啊,早點兒回
知道,這天兒也干不長。孟敘冬按住蘇青腦袋,唇角牽起微不可查的笑意。他偏頭看見什么,揚下巴,小來。
蘇青跟著探出頭,見應來站在走廊里。她瞟了孟敘冬一眼,回避視線,我找小姑。
孟敘冬揮手離開。
網吧不想干了?蘇青把應來叫進屋。
不是我這外套穿好久了,能不能借你的衣服?
入住招待所的時候蘇青買的大多是貼身衣物,身上的大衣和一件棉服來回穿。她挑了挑眉:叫小姑父給你買。
那多不好意思
你還不好意思啊。蘇青上下掃應來一眼,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就給孟敘冬發消息。
估計他在開車,沒能回復。
今天不上班?蘇青問應來。
難得休息好吧應來注意到柜子上的書,拿起面上的一本書翻看,我好像聽說過這個小說,講什么的?
縣城女孩的故事。
不是意大利的書么。
意大利就沒縣城了?蘇青低頭盯著手機,你拿去看吧,我以前就看過。
看過還看,這么好看?
要不暢銷呢。
應來對蘇青的品位多少有點了解,你不是不喜歡大眾的東西么。
老蘇那個年代文青還不是貶義詞,蘇青理所當然地繼承了他的文藝氣息。
如今這時代文青的意思是裝腔作勢,愛好讀書或電影不再是拿得出手的愛好,這表示一個人除了時間一無所有。
細數大師的名字是連靈魂也貧乏的人的標識,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