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隔壁,聽得清清楚楚的,他和人商量要拿五十兩做生意,幸好家里沒有那么多,不然被騙的就是五十兩了。”
甘甜咋舌。
【難怪睨氏這么想回來,原來是兒子把錢都花了。】
【哎,與其讓兒子把錢花了,還不如她自己把錢攢起來吃點好的,我只能說心疼男人會倒霉一輩子。】
盼娘問道:“報官了嗎?”
“報官了,但沒什么用。”
“他們寫了個契書,上面白紙黑字寫著,同意給對方二十兩銀子,賠賺不論。”
“你還不知道啊,現在的衙門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那契書上都寫賠賺不論了,衙門的人自然不愿管了。”
“他們不認也得認。”
二十兩銀子呢。
這二十兩銀子可是睨氏一針一針縫出來的,努力賺了那么久的錢,結果就被這么禍害了,睨氏的心里怕是很痛吧?
盼娘帶入了一下自己,若是她的兩個兒子這般敗家,她就狠狠的打上一頓。
盼娘掀開鍋蓋,鍋里冒出騰騰的蒸汽,白茫茫一片:“這年頭的生意哪里是這么好做的,我們賺錢那是因為我們家鋪子有別人沒有的東西。”
她用夾子將熱乎乎,白嫩嫩的大饅頭一個個夾了出來:“他們總覺得賺錢容易,也不想想外面的世道這么亂,生意哪有這么好做。”
那位街坊十分贊同盼娘的想法。
“是了,最近生意不好做,前幾天巷子口那家酒坊就關了門,這年頭錢不好賺,大家都不景氣,酒喝的都少了。”
若不是困難到一定程度,那些酒鬼哪會放棄心頭好啊。
婦人和盼娘聊了一會兒,見快到了做飯的時間,就匆匆走了。
沈初棠這個小女主乖得不得了,兩耳不聞窗外事,完全不聽這些八卦,拿著棍子在地上劃拉,學習著甘懷壁教她的字。
她幫著甘懷壁寫了兩次課業,就被余文書發現了。
余文書狠狠地打了甘懷壁一頓。
沈初棠見甘懷壁被打到屁股開花,嚇得眼睛都紅了,活像一只受了驚的小兔子。
甘懷壁拖著被打的稀爛的屁股,一邊吸著鼻子,一邊逞強:“哭什么,我大舅舅就是看著兇,實際上都沒用力,一點都不疼。”
“今天的字還沒教你呢,你好好學。”
沈初棠有些錯愕:“我、我還可以和你學習寫字嗎?”
“當然……”
甘懷壁話還沒說完,就被余文書打斷了。
“不行。”
余文書的手上拿著長長的戒尺,板著張臉,看起來兇極了,甘懷壁看到他手中的戒尺,下意識打了一個哆嗦。
他望了一眼同樣害怕的沈初棠,伸出胳膊擋在了她的身前。
“是我讓她給我寫的,要打打我,不要欺負女孩子。”
余文書樂了,臭小子年紀不大,居然還知道英雄救美?
余文書拿出手中的戒尺,打在了甘懷壁的手臂上。
“我是要打你。”
“你自己學藝不精,居然還誤導別人。”
“你看看你教的,都教錯了!”
余文書啪啪兩聲,又抽了甘懷壁的手臂上:“平時叫你好好學你不聽,現在倒好,誤人子弟。”
面對甘懷壁,余文書暴風驟雨般的無情,但看向棠棠的時候,他卻笑得十分和善。
“我仔細看了棠棠寫的課業,雖然有很多字都是錯的,但能看出是用了心的。”
“你若是得空,明日便不用來燒火了,直接去學堂那邊,和懷璧他們一同學習。”
沈初棠露出了一個笑容,很快笑容就收斂了,她搖了搖腦袋,束發的陳舊布條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
“不行的,我是來燒火的,我不能私自離開。”
甘甜的視線瞬間被那晃動的布條吸引了注意力,她的眼睛跟著布條不停地轉,看的十分出神。
【不是私自離開啦,我們全家人都商量過啦,大家都同意讓你去讀書呢。】
甘甜心里想著,視線卻黏黏糊糊的看著布條。
盼娘抱著甘甜走了過來:“燒火的事情你不用管,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可以幫我打下手的人了,你就和他們去念書吧。”
“不收你的錢,你若是得空了就幫著收拾一下屋子就行,饅頭照給不誤。”
沈初棠擺了擺手:“這怎么能行呢,你們已經幫我太多了,我不能讀了書,還白拿你們的饅頭。”
【小女主的人品真好,小小年紀就知道不能白要別人的東西,這份品質可真難得。】
盼娘也覺得,沈初棠過分的懂事了,她像沈初棠這么大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感恩為何物,沈初棠卻能知道不能白要別人的東西。
盼娘對著沈初棠笑了笑:“這饅頭可不是白拿的。”
“你是不知道,他們幾個男孩子鬧騰極了,每次上完課都將書房弄得臟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