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梵仁低聲說道:“白日人多眼雜多有不便,夜里大人來家吃飯,定有好酒招待?!?
羅衙內(nèi)的眼睛都快看到天上去了,哪里會注意到甘梵仁的悄悄話。
主事瞬間明白,甘梵仁這是再說等晚上要給他送份大禮的。
這小子還挺上道的啊。
他瞇著眼咳嗽了聲,然后故作出氣憤的模樣,甩了甩袖子,指著甘梵仁的鼻子罵:“今兒算你走運,這次沒查出來,不代表次次都能沒事,我會盯著你的!”
狠話撂的非常足,很有氣勢,聽得羅衙內(nèi)渾身舒爽。
他伸出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甘梵仁:“小心點,會盯著你的?!?
他狐假虎威的跟在審計司的隊伍中,離開的時候卻不知怎么,憑空飛下來一個奇怪的瓶子。
瓶子里的東西惡臭撲鼻,他險些吐出來。
“這什么玩意,簡直比茅坑里的腌臜之物還臭!”
審計司的人紛紛捏著鼻子,遠離了羅衙內(nèi),露出了嫌棄的眼色。
他們忌憚著羅衙內(nèi)的身份,還能強忍著不吐出來,可大街上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們也不認識羅衙內(nèi),個個都嫌棄的很,甚至還有人當場吐了出來。
“這位官人是掉糞坑里了吧?”
“怎不洗洗???”
一盆水從天而降,猛地澆到了羅衙內(nèi)的頭上,他被這水澆的抖了個激靈。
若是沒有這盆水澆還好,這被稀釋過的臭水,直接給他整吐了。
甘甜哈哈大笑。
【小樣,我這加臭的臭豆腐,臭不死你?!?
【哎,這罐臭豆腐可是正宗的,要是拿出去賣,能賺不少錢呢,給他白瞎了?!?
羅衙內(nèi)的囧狀,使得宅子里的人都笑了起來,唯獨睨氏笑不出來。
這就是兒子說好的,羅衙內(nèi)能拿到配方?
連甘家的工廠都沒找到,就灰溜溜的走了,這要能拿到甘家的配方,她直接將羅衙內(nèi)身上的腌臜之物給舔了。
大家都忙著笑,誰也沒注意到睨氏的不一樣,只有甘甜看見了。
【睨氏的臉怎么這么嚇人,難道今天的事情和她有關系?】
能聽到甘甜心聲的,都收斂了笑意,觀察起了睨氏的神色。
這睨氏看起來還真是古怪。
慧娘問道:“你們剛來審計司的人就上門了,我還沒來得及問,睨氏你這臉是怎么了?”
慧娘不問還好,一問睨氏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里都疼,沒等睨氏說話,別人替她說了。
“自然是被她夫君給打的?!?
“你懂什么,我夫君不是打我,是在管教我,我若是不在家里學好規(guī)矩,來日出了家門,定是要吃虧的!”
“這么說你夫君不是在打你,是在疼你了?”
睨氏輕瞥了她一眼:“自然?!?
“行行行,那趕明兒你夫君疼愛你的時候,你可別叫出聲來,你們夫妻恩愛街坊們可不方便聽?!?
眾人忍不住又笑成一團,笑完了才意識到還有外男在呢,她們瞬間就不好意思了。
甘梵仁咳嗽了幾聲:“娘子,我去外院等你,一會同去拜訪唐將軍?!?
說完,他便帶著公孫越和李志匆匆的離開了。
【睨氏可真有意思,我看她就是被燒成了灰,嘴都是硬的?!?
【都打的鼻青臉腫了,還在秀恩愛。】
蘇南星也是女子,望著睨氏臉上的傷,忍不住心生憐惜,她回房拿了瓶藥,遞給了睨氏。
“你發(fā)著燒又挨了打,需要好好靜養(yǎng)才行?!?
“這藥你拿著,回去一日敷上兩遍,幾日下來,身上就能消腫?!?
睨氏看見這藥,不僅沒接還后退了好幾步。
“你干嘛?我可沒錢啊。”
蘇南星想說不要錢,卻被慧娘拉住。
慧娘柔柔的搖了搖頭,耳間的珍珠墜子輕輕晃動。
雖不明白慧娘為何要阻止,但蘇南星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見狀,睨氏松了口氣。
“我就知道你是想強賣于我,幸好我聰明,不然這幾日的工錢,怕是都要被你騙去了?!?
蘇南星算是明白了,慧娘為什么要拉住她,這人根本不配她幫忙。
等到人都走了,蘇南星才生氣的說道:“我不常來你這,倒是不知道睨氏居然如此,我本好心贈藥給她,她卻覺得我是要騙她的錢。”
“她就這樣,我只把她當做手里的針,至于長什么樣子我不在乎,好用就行了?!?
“倒是那個洪氏很不錯,人本分也機靈,我聽說她夫君有肺癆,也是個可憐的,要是得空希望南星姑娘可以幫著瞧瞧。”
其實這事讓蘇白手出面更適合些,但蘇白手找了醫(yī)館掛職,每日都要出診,回家時天都黑了。
老人家歲數(shù)大了,精力不足。
她早幾日就想請?zhí)K白手出手了,但一直沒找到機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