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父臉上笑容瞬間凝固,恍若熱情被潑了一盆冷水,他不屑道:“上不了臺面的一個工作,也不知道他在堅持什么。”
“豐城你這就不懂年輕人的喜好了,我瞧著挺有意思的,熱熱鬧鬧,萬人矚目。”
“聽曲的跟唱曲的,這就是區(qū)別,我賀家繼承人被當猴一樣在臺上給人唱唱跳跳,真夠失態(tài)。”
“我雖然也不是很理解,但小澤喜歡,我們身為父母,理所應當要支持他。”
賀父冷哼,“也就你慣著他。”
“豐城你也別生氣,等小澤玩膩了,自然就會回家來幫你,到時候老爺子那邊也不會再說什么。”
賀父面色倏地沉了沉,他道:“我還不至于淪落到要一個小孩來輔佐。”
周玫拍了拍賀父的胸口,安撫道,“老爺子喜歡小澤,自然而然就很信任他,哪怕他的能力不如別人,可是人吃五谷雜糧,心自然是偏的。”
賀父瞇了瞇眼,不悅道:“他就是在埋怨我。”
“老爺子哪里是埋怨你,分明只是不喜我,無論我對小澤怎么好,終究是個外人。”
“這些年辛苦你了。”賀父抱緊女人,“你放心,該有你的名分一樣都不會少。”
“我沒有覺得辛苦,能和你在一起,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算整個賀家都把我排除在外,你心里有我,我就足夠了。”
“這份委屈,以后我會替你討回來。”
周玫仰頭,“豐城,我不用你給我討什么,我只希望你記得你還有另外一個兒子。”
“對你們兩母子的虧欠,我都一直記在心里。”
周玫將腦袋枕在男人的心口處,心滿意足的笑著,“不管老爺子有沒有認可我們兩母子,只要你這個爸爸心里想著他就行。”
窗外云霧翻涌,月亮被隱去了光芒,天地間忽地暗沉下來。
蘇城:
小雨還在淅淅瀝瀝的落著,整條街區(qū)空空蕩蕩,像是被人清場了一樣,詭異而可怕。
賀澤打開車門,隨后快速關(guān)上,生怕這群人會趁機入侵進去那般。
林然怎么可能放任他一個人以身犯險,作勢也想要跟著出去。
可是手還沒有推開車門,就被身體里突如其來的疼痛給逼得縮回了位置上。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只能胡亂的按壓著恍若被千刀萬剮的胃部。
很痛,封閉的車內(nèi)只有他粗重又凌亂的喘息聲。
賀澤回頭看了一眼車內(nèi)的情況,林然雖然背對著他,但他能夠感受到他在發(fā)抖。
看來不能拖延時間了,他必須要速戰(zhàn)速決。
五人也沒有空閑時間跟他慢慢耗,一看到賀澤下車,一群人就蜂擁而至。
棍棒砸在地上,震得空氣都在嗡鳴。
林然氣喘吁吁的搭在車門上,耳邊充斥著混亂的叫嚷聲,他害怕的看向車外。
賀澤雖然常年健身,無論是體型還是耐力都不容小覷,可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還是赤手空拳。
就這么短短幾分鐘時間,他已經(jīng)挨了好幾棍子。
那些人是下了死手,毫不留情的把棍子砸在賀澤的手上背上腿上。
林然咬緊牙關(guān)用力地推開門,他幾乎是從車里摔了出去。
雨夜路面濕滑。
林然趴在地上,緩了兩分鐘才慢慢的坐起身。
“咳咳咳。”他捂著嘴小心的控制著呼吸。
血水融進了雨水里,很快就被稀釋的干干凈凈。
賀澤一腳踹開想要靠近車輛的男人,他右手被砸了好幾下,疼痛像是反射至全身上下,他喘著氣全身戒備著這些人。
眾人也沒有想到這人看著細皮嫩肉,戰(zhàn)斗力卻是這么強悍,硬是在他們的聯(lián)合棍棒下也沒有落什么下風,甚至還有壓他們一頭的趨勢。
不遠處,突兀的傳來一陣警鳴聲。
眾人面面相覷一番,知曉不能再耗下去,更是兇猛的沖了過來。
棍棒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賀澤被再次卷入群毆中,有好幾次他都差點被砸中頭部,他只得一邊防守一邊尋求突破包圍圈的機會。
林然聽見了警笛聲,欣喜的抬起頭,他撐著車門重新站起來,仿佛是看到了勝利的喜悅,他激動的望向被圍攻的賀澤。
路燈的折射下,一道銀光閃爍在眼中。
林然臉上的笑容猝然一僵,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還有力氣,仿佛是身體本能的爆發(fā),他一個箭步?jīng)_上前,瘋狂且勇猛的將背后偷襲的男子給撞倒在地上。
賀澤察覺到身后的異樣,忙不迭的回過頭,原本還算鎮(zhèn)定的面容在看到倒在地上的林然時全面崩塌。
他下意識的想要沖過去,卻被一棍子給逼得又退了回來。
“林然!”賀澤失去理智的大喊一聲。
林然腦子有點發(fā)暈,他聽不見身后的叫喊,一門心思的想著奪下這人手里的刀刃。
男子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