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辰生怕事情有變,連忙搶過最后的一把鑰匙,自作主張道:“賀澤哥,現在只有我們倆住一間房了。”
陸火火笑不攏嘴的湊到林然面前,驀地一陣陰風吹來,不知為何,他忽然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林然有些后悔,他竟然妄想如果這話問了賀澤,他會不會同意?
可能還會當場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吧。
陸火火熱情的拿過林然的背包,“按照流程,我們有半個小時休息時間,我先帶你去房間。”
“不用麻煩,我自己來。”林然下意識的想要搶回自己的包。
陸火火搖頭,“你是飛行嘉賓,我是錄制了兩季的常駐嘉賓,理所應當我來照顧你。”
林然一步三回頭,偷偷的觀察著毫無動靜的賀澤,他可能是真的病糊涂了,還在妄想賀澤會不會吃醋,會不會生氣他和別人一間臥房。
賀澤豈止是生氣,他簡直就要氣炸了,恨不得當場耍大牌把那個混賬玩意兒給丟出民宿。
他有一種自己的領地被人侵襲,但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憋屈感。
“賀澤哥你怎么了?”裴辰毫無眼力勁的擋在了賀澤身前。
賀澤面無表情的剜了他一眼,“沒什么事,就是純粹的見人不爽。”
裴辰震驚,“你見人不爽指的是我嗎?”
賀澤沒有反駁,只是提著行李箱繞過他。
裴辰尷尬的站在原地,他雖然人氣不如賀澤,但也算是熱門流量,現如今竟被如此無視,他也顧不上什么場合,當即黑了臉。
王富成不敢置信的看著揚長而去的背影,這矛盾點來的猝不及防,幾乎都不需要剪輯什么,每一幀都是爆點!
five團內不和,實錘啊!
林然一進房間就溜進了洗手間,他靠著墻雙手死死的捂著嘴,強烈的嘔意襲來,他只能拼命的吞咽口水來壓制那波濤洶涌的反胃感。
“嘔。”最終還是繳械投降,在慌亂中他只來得及打開水龍頭,刻意的制造一點聲響來掩蓋這突兀的動靜。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林然不知所措的摁下沖水鍵,劇烈的嘔吐下,他兩眼泛紅,嘶啞著聲音道:“等、等一下。”
門外無人回應他。
林然氣喘吁吁的扶著馬桶站起身,嘔吐過后就是一波接一波止不住的痙攣,他踉蹌著靠墻而站。
“叩叩叩。”敲門聲再次響起。
林然受不住疼痛,頭暈眼花的雙手緊壓著腹部,“馬上、馬上就好。”
門外的人又停了下來。
林然眼前發黑,摸索著從口袋里掏出藥瓶,倒出好幾粒塞進嘴中,不顧苦澀咬碎之后才敢慢慢咽進喉嚨。
時間過的極其緩慢,等這陣疼痛平靜下來或許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鐘。
林然出門前特意洗了把冷水臉,水漬滴落,濕了半邊領子。
“咔嚓”一聲,洗手間從內打開。
林然本以為是陸火火著急上廁所,連看都沒有看對方一眼,聲音低沉道:“不好意思,耽擱久了。”
言罷,他就打算回床上躺一會兒。
但剛走出兩步便被一股蠻力給扯了回來。
林然詫異的抬起頭,朦朧的視線里隱隱約約的浮現一抹熟悉的影子,恍若午夜每每疼醒之后他產生的幻覺,他愣了愣,條件反射性的抬起手想要觸碰對方。
賀澤加重力度,“為什么要來參加這個節目?”
林然混沌意識猝然清醒,他剛抬起的手慌不擇路的撤了回來。
賀澤瞇了瞇眼,神色不悅道:“我在問你話。”
“我缺錢。”林然身體是止不住的哆嗦,這般近距離,他仿佛都能感受到對方呼出來的氣體噴在自己臉上,然后從毛孔中滲進血液里,讓他枯槁的生命忽然有了一絲活力。
賀澤被他這個回答逗樂了,“我還記得你離開那天說的不再見,你應該知道我也會來這個節目。”
“我缺錢。”林然還是那看似虛假卻是最真的回答。
“錢比你的臉還重要?”
“那當然了,沒錢就填不飽肚子,我要生活。”
賀澤松開了他的手,“如果我給你錢讓你滾呢?”
“要給違約金,我沒錢。”
賀澤輕哧一聲,“你這話的意思是無論我說什么,你都不會離開?”
“嗯。”
“那你記住這句話,可別最后又耍性子臨陣脫逃。”賀澤驕傲的抬起頭。
林然鄭重的點頭,“我簽了合同。”
“你好自為之。”
林然突然抓住對方的衣角。
賀澤雖說面上風平浪靜,但內心卻止不住的波浪洶涌,小樣吧,還是口是心非舍不得我走!
林然道:“我不會糾纏你,我會識趣的和你保持距離,你別趕我走就行。”
賀澤:“……”
“我真的只是因為錢才答應的,我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