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師年齡大些,今年三十四了。
他說自己的夢(mèng)想是在四十歲之前,騎摩托車環(huán)游中國。再老湳諷就騎不動(dòng)了。
也有人說,什么時(shí)候去環(huán)游,叫上我,不過我不想騎摩托車,我想開面包車。
“你可以開那個(gè)「賣天津大嘛花」的車,一邊賣麻花,一邊環(huán)游中國…”
……
酒局散場(chǎng)的時(shí)候,大概十一點(diǎn)了。
代駕來接白忍冬,季扛鼎把程有麒扶上了白忍冬的車,然后把車門關(guān)上了。
白忍冬問,“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季扛鼎住在白忍冬樓上)
季扛鼎說,“約了帥哥,不回去了。”
白忍冬坐在副駕上,看著季扛鼎手插在衣兜里,漸漸走遠(yuǎn)的背影。看不出來他哪里彎,白忍冬想也許是因?yàn)樽约旱幕_(dá)太不靈敏,誰直誰彎都搞不清楚。
聽多了gay裝直男,直男裝gay除了明星網(wǎng)紅麥麩,生活中還真沒聽過。
白忍冬點(diǎn)開導(dǎo)航,讓代駕按導(dǎo)航開。路程不遠(yuǎn),沒多久就開到公司樓下了。
代駕停好了車,白忍冬下車去后面扶程有麒出來。
白忍冬還算清醒,程有麒喝得比較多,可能暈乎了,一直在后排座位上,軟塌塌地躺著,一聲不吭也一動(dòng)不動(dòng)。
“小麒,我們到了,上樓。”
白忍冬打開車門,把程有麒從車上扶下來。白忍冬把手?jǐn)r在他的腰上,然后把他的手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程有麒剛開始還跟著白忍冬大踏步似的走,但才走到公司樓下的操場(chǎng),程有麒突然就不走了,而是抱到了操場(chǎng)旁邊的路燈上,抱著路燈轉(zhuǎn)了一圈,然后趴地往地上一坐,就賴在原地不起來。
程有麒抬頭看著路邊的燈光,感覺那些燈光就像棉花、像蒲公英那樣輕軟,連空氣中彌漫的煙霧,也是軟綿綿的。
白忍冬以為他是醉的厲害,腿軟走不動(dòng)路。他們都喝得面頰燒燙發(fā)紅,白忍冬覺得他酒量還行,不至于走不動(dòng)。
白忍冬向坐在地上的程有麒伸出手,做出要拉他起來的樣子,還說。
“走。趕緊回去,外面風(fēng)大,吹多了明天要頭疼。”
白忍冬伸出手,但是程有麒并沒有回應(yīng)他,為了不顯得尷尬,白忍冬把手放到了他的頭上,想像平時(shí)那樣摸摸他的頭,但是白忍冬剛把手伸過去,又被他躲開了。
程有麒表情懨懨地說,“你討厭我就不要碰我。”
白忍冬手插在風(fēng)衣兜里反問,“我怎么會(huì)討厭你?”
程有麒仰著臉,看著白忍冬嘟囔著抱怨,“如果不是討厭我,那為什么不和我說話。”
白忍冬說,“明明是你先不和我說話的。還早出晚歸,故意躲著我。”
程有麒吸了吸鼻子說,“我很想和你說話的,只是害怕你討厭我而已…”
白忍冬搖搖頭說,“不討厭。”
程有麒順著路燈站了起來,靠在路燈上,借著酒勁耍賴皮似的慢吞吞地說。
“怎么證明…你…不討厭我?”
白忍冬說,“我背你回去。”
說著白忍冬便真的半蹲到了地上,還回頭看著程有麒認(rèn)真地說,“上來。”
程有麒說,不要。還說自己很沉的,你背不動(dòng)。白忍冬說,能有多沉。
說著白忍冬便去拉他的手腕,還去攔他的小腿,要把程有麒往自己的背上攔過來。
程有麒就那么半推半就地爬到了冬哥的背上,雙手緊緊摟著冬哥脖子。
白忍冬起身,雙手向后勾著程有麒的腿,真把他背了起來。
“啊你真背啊…”
“哪里像假的?”
白忍冬想起來,以前小狗把他背起就跑呢!而白忍冬只是慢悠悠地走,路燈把兩個(gè)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背到樓下不算,還背上了樓。
背到宿舍門口時(shí),白忍冬有些喘氣,程有麒都到門口了,還不肯說要下來。
白忍冬沒放他,而是說。
“掏鑰匙出來,在我風(fēng)衣的口袋里,右邊口袋。開門。”
程有麒翻到了鑰匙,趴在白忍冬的背上打開了宿舍門。白忍冬一直把他背回了房間,輕輕放在下鋪的床上。
程有麒緊緊地勾著白忍冬脖子,雙手怎么都舍不得松開。白忍冬見他不放自己,便和他在床上僵持著。
程有麒非但不松手,還越摟越緊,整個(gè)人都是熱燙的,也許是喝了酒,體溫升高了。
白忍冬也感覺自己渾身暖漲。
“冬哥,我好困…”
“困就睡。”
“一起睡…”
“行。你松手。”
“我不松,我要給你當(dāng)枕頭。”
白忍冬說,“我有自己的枕頭…”
程有麒摟著白忍冬迷迷瞪瞪地問。
“你的枕頭有我軟嗎?”
白忍冬借著酒勁,真的大膽地靠在了程有麒的身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