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之后,白忍冬沒洗澡,一句話不說,閉上眼睛倒頭就睡。程有麒見白忍冬沉默寡言,想冬哥也許累了,自己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乖乖入睡。
第二天回去時,程有麒開心地圍著他的紅圍巾下樓,白忍冬把另外一條藏藍色的圍巾給了龍飛天。
龍飛天收到圍巾,覺得很吃驚。
但又看到程有麒脖子上也圍了一條,瞬間一切又變得合理起來了。
龍飛天感動地說,“冬哥,你怎么那么好,還給我買圍巾。嗚嗚嗚。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收到有人給我送圍巾…心里暖暖的,冬哥。這也太棒了!我以后和導師去俄羅斯一定用得上!”
白忍冬覺得龍飛天的性格竟然和妹妹有點像,明明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也可以說得那么十拿九穩。
龍飛天還沒上研究生,就想著去俄羅斯,妹妹還沒去比賽,就想著拿獎。這樣有自信的家伙,真是沒法比。
白忍冬說,“一百塊三條,我們剛好一人一條。我的是白色,如果你不喜歡藍色,我們可以換一換。”
龍飛天笑著,討巧又賣乖地說,“啊!喜歡冬哥。喜歡呢。算命先生之前說藍色是我的幸運色,太巧了。”
龍飛天開心地收下圍巾,還湊上來,拍拍自己的胸脯說,“冬哥。回去也讓我開你的車吧。你好好休息。平時你們工作辛苦,我平時盡是摸魚,嘻嘻。”
程有麒也附和著說。
“冬哥你休息一會兒吧。我看你晚上好像沒睡好,翻來覆去好幾次。”
白忍冬不記得自己什么睡相了,回來之后覺得困,就睡下了。沒覺得自己沒睡好,只是模模糊糊地做了一晚上的夢。
后半夜先是夢到妹妹找的男朋友,不是照片里的那個年輕的士官了。
而是變成了當年在礦區戲弄白忍冬,把白忍冬關在庫房里的三個痞子兵。
那三個痞子兵綁了妹妹,把妹妹關在庫房里,要脫妹妹的衣服。
白忍冬踹開門,沖進去,撿起地上的磚頭對著那三個家伙就是一陣砸。
鮮血模糊了歹徒的面容,三個人突然扭成了一股繩,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那個人穿著黑色的西裝褲,白色的襯衫,襯衫上全是紅色的血,毫無還手之力地癱倒在地。
但是白忍冬卻是發了狂似的不停地攻擊著他,直到警察把銀亮的手銬,拷到了白忍冬的手上,這場攻擊才停止。
一直在做夢,醒后白忍冬覺得疲憊。
白忍冬夢到的是他人生中,最不愿意和別人提起的兩件事。一件事發生在他二十出頭的時候,在邊區挖礦時。
那時白忍冬就常常因為外表長得清秀而被人調侃打趣。單位里的大都是長輩,調侃時最多說他是沒吃過苦的“細皮嫩肉”的大學生,太重的體力活也不舍得讓他干,好不容易來個工程師就怕熬不住邊區挖礦的苦,都愛惜他來著。
而是當時被臨時征去,駐邊的幾個家伙對白忍冬不懷好意。他們一部分人初中沒畢業,本來是社會上的閑散人士,但應政策需要,就有了這臨時的飯碗。
旁邊鄉鎮上的人都叫他們是“放牛兵”,說他們進部隊從來不參與訓練,本來就是來“放牛”的。鎮上人說的放牛,實際上是指兵團生產,他們是生產隊的,與嚴格意義上的兵的確不同,只不過要求要軍隊化管理,所以大家也只能把他們當成“兵”來看待了。
白忍冬本來不知道是那么回事,還以為他們是保家衛國的戰士,多去幾次鎮上聽人講生產隊,又聽人講生產隊的事情是很復雜的,人也是很難管的。
聽多了鎮上的人的議論,白忍冬才知道遇到有些家伙,是得繞著道走的。
生產隊駐扎的地方,就在白忍冬他們工地旁邊,用的還是一口井里的水。
平時和他們免不了有些小摩擦。
有天晚上,白忍冬去庫房找東西,就撞破了幾個家伙的“好事”。
這庫房本來算他們的,單位說是借來堆東西,但也是給了租金的。
看到兩個人,也情有可原,頂多算行為不太檢點,發起情來不挑地方。但偏偏白忍冬當時看到的是三個家伙交疊在一起,那場面…著實把他給震驚到了。
再后來,就是白忍冬無法忍受,又無法對人說的,受到的“打擊報復”了。
閻西越雖然沒偶遇到白忍冬,但也和廖開歆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好家伙,廖開歆嘴上說著是要來景點,為畢業作品取景,結果風景過不上看,忙著去看來拍短視頻的“小網紅”。
道不同不相為謀,閻西越不打算和他一路了,打算撇下他,自己一個人去看風景,一心想著要快些偶遇白忍冬。
結果白天的山道上,人又擠,路又滑,廖開歆拉著閻西越,說閻西越個子小,千般求萬般求,說是讓閻西越鉆進去人群里幫忙拍張照,還說對方是出名的ser,能拍到外景多么多么不容易。
被圍得水泄不通的ser,的確是一個帥氣非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