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承認他是在羨慕嚴哥的好姻緣。
又夸了幾句大嫂的美麗,說他們般配。
嚴哥說,“我讓你嫂子幫你留意。”
白忍冬擺擺手說,“算了。我才二十出頭,結婚太早了,攢夠一百萬再說。”
嚴哥說,“好好干。小白。你現在的年薪就是二十,再熬個五年,加上補貼,回老家時,絕對能背一百萬回去。”
可惜白忍冬根本熬不了五年。
父親當年能在非洲熬十來年,自己卻連在邊區熬個五年都熬不了。真是慚愧。
嚴哥調走之后,又發生了很多事。
白忍冬知道嚴哥已經結婚了,并且只是把他當成好朋友,好兄弟之后,他也就很有自知之明地和嚴哥保持著距離。
甚至連什么好朋友好兄弟,也只是我自作多情的腦補。他畢竟是我的領導,也許只是上面的領導授意他這么做罷了。
閻西越看白忍冬像是陷入了什么回憶似的,走神得厲害,便意味深長地說。
“嘖嘖。冬哥的這朋友想必不簡單。”
白忍冬回過神來,笑笑著說。
“嗨。當然不簡單。大廚呢。”
閻西越這小鬼精,像是想套白忍冬的話似的,饒有興致地追問道他。
“冬哥。你跟這大廚同居過嗎?”
白忍冬也沒當回事,隨口說道。
“這怎么能算同居,人家是領導,睡的是辦公室。我們是工人,睡的是工棚。”
龍飛天說,“完全看不出來,冬哥。原來你還在工地里,和老四川人搬過磚。”
聽白忍冬說睡工棚,龍飛天一時之間,還以為白忍冬以前家境貧寒得去建筑工地里打灰,補貼家用。但是冬哥看起來實在是太細皮嫩肉了,完全不像吃過這種苦頭的人,所以龍飛天才一臉震驚。
還不等白忍冬解釋,程有麒就馬上打斷了龍飛天的猜測,“你知道什么!”
“冬哥那不是去搬磚,而是去挖礦。對吧冬哥?我記得你好像跟我這么說過。”
白忍冬不應聲,閻西越卻一個勁地追問,“冬哥。你給我們講講,挖礦時候的經歷唄。我們都沒見過什么世面。”
閻西越說,“特別我又是個文科生,還是學藝術的,這種理工科方面的現實經歷,可能一輩子都沒機會接觸呢。”
“家里又沒有做這方面工作的人,感覺冬哥你的經歷對于我們都好神奇好遙遠。”
閻西越是單親家庭,從小和母親一起長大。他母親以前是當導游的,現在在小學旁邊開了個小賣鋪,每天搓麻將。
程有麒的經歷更是貧乏了,他從小在農村長大,到現在連飛機都沒坐過。
程有麒也問,“冬哥。挖礦怎么挖呢?是拿著個鏟子,鉆到地底下去挖嗎?”
兩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毛頭小子,眼睛齊刷刷地看著白忍冬,就等著聽故事。
白忍冬不賣關子,好好地回答他們。
“不鉆地。因為我們挖的露天礦。”
程有麒憑著頭腦里的想象,對白忍冬提問,“冬哥。那你是開大挖機機的嗎?”
閻西越也湊過來問,“冬哥,你是那種抬著張圖紙和儀表盤,到處去找礦的吧?”
閻西越之所以這么問,是他覺得白忍冬,真的是長得一副非常有知識水平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又沉穩又可靠。
白忍冬微笑著說,“都不是。”
他們把龍飛天都說好奇了。
龍飛天問,“冬哥。那你是做什么的?”
白忍冬說,“我當時,是干爆破的。”
龍飛天邊喝湯邊問,“冬哥你以前做的,就是把礦山炸開的那種工作嗎?”
白忍冬很平靜地點頭說,嗯。
程有麒一臉興奮地看著白忍冬說。
“woc!!冬哥。你怎么這么叼。”
連閻西越也說,“太浪漫了吧冬哥!”
程有麒也跟著附和道,“浪漫極了!!”
正在犯職業病的程有麒,又在用拍電影畫面的那種想象,去解讀白忍冬說的爆破,程有麒驚嘆道,“這個世界上,有哪個男人,能夠拒絕得了爆炸。”
“想想看,親手引爆炸彈的感覺,——轟——地一聲炸開,這是極致的浪漫!”
白忍冬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干的那種工作是“浪漫”呢,以前家里人只會叮囑他注意安全,愛護耳朵之類的。
妹妹有次還夢到過,白忍冬被炸彈給炸死了,半夜哭哭啼啼地打來電話。
閻西越好奇地問。
“那冬哥你后來為什么不挖礦了呢?”
白忍冬已經釋懷了似的地說。
“日子太苦,熬不下去。就跑路了。”
程有麒說,“在我的想象中,工程師應該是社會地位很高的人了吧!要念很多的書,要會很多很多我學不懂的知識,才能當工程師。說實話,真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