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導演,今天是瘋了,讓我徒手扛著攝像機,滿大街地追著演員跑…”
白忍冬也累,他說,明天睡一天。
程有麒賴著白忍冬,非要一起睡。
白忍冬實在是困,還沒有爬到上鋪,就被從身后撲上來的程有麒,摟倒到下鋪上。他模模糊糊地覺得,程有麒好像在抱他的肚子,還扯他的手胳膊,但是他太累太困,沒一會兒就意識模糊了。
也不知道睡死之后,小狗狗有沒有對他做什么,做了就做了吧,白忍冬管不了那么多了,因為他意識完全清醒不了。
困得要死,好像從來沒有這么困過。
兩個人累得整晚打鼾,鼾聲此起彼伏。
程有麒為了不擠到白忍冬,一直縮在墻角里,背對著白忍冬,臉朝墻。睡到半夜大概是覺得熱,這家伙竟然還踢被子,白忍冬半夜還幫他拉過一次被子。
睡一天就睡一天,白忍冬早上真沒起來。但是程有麒卻一大早起來去看他的月季花,葉片又是濕潤的,土壤也是。
清晨的陽光,從陽臺上投射進來。
程有麒點開手機,仔細檢查這幾天拍到的監(jiān)控,非常認真地看了好幾次,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也沒有拍到任何人接近過這盆花?但是為什么?難道…
難道有鬼?程有麒自己把自己嚇了一個寒磣,又想到樓下死過人,實在害怕。
連房間的四個角落都像要坍塌下來一樣。房間里既陰濕,又怪冷。
汗毛倒翻心里發(fā)毛的程有麒,馬上從陽臺飛奔回房間里,跑到白忍冬的身邊,要把還在昏睡不醒的白忍冬搖醒。
“冬哥!冬哥!你快醒醒!我害怕?!?
大清早,上班上得腰酸背痛的白忍冬,昏昏叨叨地睜開眼睛,揉了揉每天盯電腦屏幕,盯得發(fā)酸發(fā)漲發(fā)疼的眼睛。
白忍冬起身聽到程有麒叫他,還聽到外面的鳥雀嘰嘰喳喳的,空氣很干涼。
把白忍冬叫醒之后,程有麒連鞋子都沒來得及脫,就縮到下鋪的床上來,一把抱住白忍冬,摟著白忍冬的脖子說。
“冬哥,我好害怕。”
白忍冬還以為自己沒醒,只是在做夢。
“天已經亮了。大清早的害怕什么?”
程有麒緊緊地抱著白忍冬的胳膊說。
“冬哥。有鬼?!?
“別瞎說。”
“就是有。鬼要吃我的花?!?
白忍冬把手巴掌放在他的額頭上,像是老父親在給他兒子量有沒有發(fā)燒。
“你最近神經繃得太緊張了吧?”
“冬哥。我們出去外面,我不敢待在這里。可不可能帶我出去,冬哥。”
程有麒依戀地小聲懇求中,是有點“父子情”在這里面的,白忍冬一方面是對他感到無奈,一方面是對他感到擔心。
白忍冬打量了一下程有麒,看他臉上惶恐,眼睛里滿是血絲,大概是神經衰弱得厲害,可能是上班太累的緣故。
白忍冬舒了口氣,輕輕拍拍他的背,又摸摸他的腦袋和后勁,安撫他說。
“等我洗臉穿衣服,我們出去走走。”
程有麒已經洗好臉,但是穿的是睡衣。
白忍冬沒去外面的洗澡間洗漱,而是拿了毛巾和盆到陽臺的洗手臺前洗漱。
白忍冬讓程有麒先換好衣服等他。
程有麒說,不行。我害怕。不敢一個人待著,要等冬哥洗漱好一起回去換。
白忍冬沒睡醒似的,感覺腦子里還是昏昏叨叨的,眼睛里還有工作時剪的那些素材的片段,和洗腦的切片音樂。
程有麒跟白忍冬從陽臺回來,然后站在白忍冬勉強脫掉睡衣,然后換衣服。
白忍冬很自覺地轉過身去,沒有看他。而是縮到程有麒的床上,拉上被子在被子里換褲子,一副十分拘謹的樣子。
穿好衣服的程有麒,還是無精打采的,感覺很疲憊很無力。據白忍冬觀察,小狗狗已經連續(xù)好幾天,沒去跑步了。
連續(xù)跑外景,工作太辛苦,又沒辦法好好午休,第二天早上,根本起不來。
白忍冬正在想,怎么幫小狗狗找回活力呢?好不容易今天有空,不如…不如帶他去按摩,也不知道他想不想去。
收拾好之后,白忍冬拿了鑰匙和包。
他們出門時,客廳里沒人。龍飛天據說是有朋友過來,找朋友聚會去了。
閻西越不知道上哪,他也沒跟人說。
今天的程有麒穿著件夾克外套,沒穿工裝褲,而是穿了一條灰色的運動褲。他跟著白忍冬下樓,白忍冬帶他去開車。
坐上了副駕之后,他才問白忍冬。
“冬哥,我們這是去哪?”
白忍冬說,“去按摩?!?
程有麒問,“按摩貴嗎?”
白忍冬說,“一百八十八一位,先蒸后按。我就去過一次,感覺還行?!?
有氣無力的程有麒,渾身癱軟地靠在座位上,把臉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