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開宋序的手,起身去床頭柜拿眼鏡,剛站起來就被宋序伸手在腰間一撈,強硬地?fù)нM了懷里。
模糊的視線讓其他的感官變得非常敏感,謝青陸整個人一僵。明明物是人非,但是時隔六年,這個懷抱的味道居然還是那么的熟悉。
腰間箍著他的手臂非常用力,不給他一點反抗的余地,謝青陸忽然就想起了白天在泳池旁,宋序那精壯的胸肌腹肌,喉結(jié)上下滑動了一下,垂著的手下意識地握緊。
還沒等他說什么,他腰間的腰帶忽然一松。
謝青陸渾身一怔,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變得有些燙,他一時間分不清是誰在發(fā)燙,忙伸手去攏睡袍。手摸到了腰間,才發(fā)現(xiàn)腰帶還松松地系著,只是掉了一個結(jié)。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冷聲問:“宋序,酒瘋發(fā)夠了嗎?”
宋序低低地笑了起來,仿佛那只是一個手欠的玩笑。
“強制,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我這樣嗎?現(xiàn)在怎么害怕了?時間真的會把人變得面目全非嗎?”
謝青陸用力推開他,把腰帶重新系緊,從床頭柜拿了眼鏡,用紙巾擦了擦,又戴了回去。有了鏡片反光的加持,顯得眼神更加的冷淡了下來。
“你難道就有半分從前的樣子?”謝青陸反問。
“那不是拜你所賜?”宋序的眼神也冷了下來,他猛地抓著謝青陸的雙肩,將他按回了床上,居高臨下地問:
“為什么不告而別?你的心腸究竟是什么做的?這么冷?連分手都不當(dāng)面說?”
謝青陸沉默了一下,搭在床邊的雙手又抓了一下床單,說:“我怕我舍不得。”
發(fā)了一通酒瘋的宋序,聞言忽然愣住了。
他呆站了許久,松開了謝青陸的肩膀,默默地蹲了下來,抓起謝青陸有紅痕的那只手,打開紅花油,滴了幾滴在手腕上,然后用拇指指腹,輕輕緩緩地摩挲。
屋內(nèi)相當(dāng)安靜,落針可聞,手腕上輕撫的觸感被無限放大,謝青陸覺得渾身發(fā)緊,心里有一把火在燒。
他想把手收回來,宋序卻強硬地抓著沒放。
就這么反反復(fù)復(fù)摩挲了許久后,宋序又仰起頭,問:“如果重來一次,你還是會這么做?”
宋序的神情和剛才截然不同,他的表情不再危險囂張,他的眼里不再滿是掠奪。他看上去很平靜,只是這平靜里,好像又透著一絲委屈和倔強。
謝青陸覺得此刻的宋序,又和記憶里的少年重疊了。
他垂下眸,語氣中的堅定卻不曾更改:“會?!?
“為了現(xiàn)在的生活?”宋序追問。
謝青陸依然回答:“是?!?
宋序就嗤了一聲,甩開了謝青陸的手,帶著紅花油轉(zhuǎn)身走了。
門被狠狠地甩上,謝青陸輕笑了一聲,笑容又迅速淡了下去。
他閉上眼默默收拾情緒,過了一會兒,低頭看了眼腰間有些小鼓包的浴袍,無法,只能起身重新去洗澡。
向星昂從多功能室出來,就遇到走路歪歪倒倒,脾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宋序往樓下去。
他懵逼撓頭,怎么難道又和陸哥懟起來了?早知道就他去送紅花油了,唉!
回到房間后,聽著浴室里刷啦啦的水深,向星昂更懵逼了。一個小時前陸哥去洗澡了,怎么他一個小時后回來,還在洗???
不愧是看上去有點潔癖的陸哥,真是愛干凈,但是這樣真的不會洗禿嚕皮嗎?
樓下客廳,夏珺從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剛要上樓,就見宋序情緒低落地走了下來。
她迎了上去,問:“你這是怎么了?不是有點醉早睡了嗎?”
宋序看向她,閉眼甩了甩頭,又睜眼,說:“有點暈,我去外面清醒清醒?!?
夏珺看他并不是很清醒,怕他出什么事,就跟了出去。
宋序坐在泳池邊的搖椅上,點了根煙抽。
夏珺覺得這畫面似曾相識,靠在搖椅旁問:“跟陸哥吵架了?”
宋序吐出一個大煙圈,笑了一聲,“有一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宋序扭頭看她,笑道:“我今天才知道,他和我分手,不是因為不愛我了?!?
宋序心想,不敢說分手,怕舍不得,不就是還愛著嗎?
夏珺一聽,覺得真是個戀愛腦的結(jié)論,但又覺得事情不簡單,配合地鼓掌恭喜:“那你可以釋懷了?!?
宋序的臉色霎時一落,看著夾在指尖的煙被緩緩燃盡,啞聲說:“他沒有不愛我,只是……只是拋棄了我?!?
夏珺聽著,嘆了口氣,勸道:“你太糾結(jié)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了,你要是還喜歡,就繼續(xù)追,以前是什么樣的,不重要?!?
“我是他權(quán)衡利弊下的淘汰,你不覺得比不愛更難饒恕嗎?”
夏珺:“我覺得你醉了,明天清醒了再思考比較好?!?
宋序擺擺手,把燃沒的煙往邊上的煙灰缸里一扔,整個人就在搖椅上躺了下來。
“我現(xiàn)在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