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顥低頭讓小孩給他摘口罩,低聲說:“不悶,但是有點餓。”
說罷,還舔了一下嘴角。余宸明給他摘口罩的手一頓,竟然感到一種他手里摘的不是口罩,而是野獸口籠的錯覺。
他把口罩丟進垃圾桶,后退幾步,在玄關外的燈光下抱起手臂,說:“我這里可沒有什么東西能喂飽你。”
云顥摘下墨鏡,放在胸口的口袋里:“沒事,我出去找點吃的。”
哼,嘴上說著出去吃,但讓他摘掉了口罩,又自己摘了墨鏡,假裝真的要頂著那張藏了一天的臉現在出門——余宸明一眼就能看穿男人在想什么,但是他視線難以控制地粘在那因為頭頂燈光陰影而更為棱角分明的臉上,嘴里脫口而出:“那要是我不讓你走呢?”
男人勾起嘴角,微微彎下腰,用手指松了松襯衫的領口,同時灰色的眼睛緊緊盯著眼前人——即像是引誘,又像是誘捕:“只要我的老板開口,我當然應該留下。”
余宸明頓時在心里倒抽一口冷氣:以往都只要他叫老板的份兒,可這句“老板”一出,讓他心跳都加快。啊?啊?原來老板和保鏢、明星和助理竟然是這么刺激的py嗎?
余宸明雖然臉都有些紅,但還是伸手扯起男人的領帶,往自己身邊一拉,挑釁地說:“那得看我的保鏢伺候得好不好。”
云顥輕笑一聲,俯身而下,以吻應答。
【作者有話說】
云顥:誰真的吃得好我不說。
第134章
那余宸明肯定是找不到第二個比云顥伺候得還好的保鏢了。
云顥折騰他的方式和他設想的久別重逢干柴烈火倒是不一樣,和回來車上的那個吻似的,粘膩漫長,開始他自己都被弄得受不了地開口催,你到底行不行——但弄兩個來回,他就渾身跟溺在水里,手腳筋都被抽掉似的發軟,而男人還緩慢地、一點點抽走最后一口氣,磨著他,纏著他,像陰郁饑餓的蛇,一點點把獵物絞死。
余宸明知道云顥估計在顧著他的身體,收著控制,所以才會這樣節奏緩慢,表面上溫吞柔和。但就算如此,一個來回他就被磨得受不住了,哭得枕頭都濕了,中間還失去意識一會兒,醒了也沒熬過最后一輪,不知道云顥是什么時候把他抱浴室里清理,又把他送回被窩的。
而第二天,他理所當然的沒能起床。一睜眼已經九點了,閉著眼睛埋在被子里往旁邊摸——旁邊沒人,搞得余宸明不高興地一皺眉;然后他翻了個身,背對著遮陽不太好的窗簾,窸窸窣窣地用被子把自己埋起來。昏沉的腦子遲來地進入賢者時間,夾雜著點惆悵羞愧:說真的,他倆四個月不見,見面當晚就能迫不及待地睡到一張床上嗯嗯啊啊,也算是能耐。
但接著他就開始給自己找借口:能怎么辦,他又不能讓云顥去睡john的房間——等下,不對,他們前天好像最終沒解決john住哪兒的問題,根本沒再和節目組要房間是不要,還是沒必要?昨天還是他自己昏頭昏腦地把人帶進自己房間,就算自己不去帶,云顥是不是也會找到借口進來——他以為john不知道云顥的行蹤,但云顥回來,秘書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余宸明早晨迷迷糊糊的腦子里瞬間清醒過來,蹭得一下從被子里坐起來,結果因為用力太猛而呲牙咧嘴地又倒下了。
——云顥提著早餐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趕忙把早餐放在一邊:“怎么不再睡一會兒。已經和外面打過招呼了,可以休息到晚上”
對啊,晚上還要直播錄節目,一想要在椅子上坐三四個小時他就絕望——余宸明咬牙切齒地想,愛德華說得好啊,昨天不就被愛情沖昏了腦袋——本來上午還氣著,記著端架子,下午結果人家一犯病,他就上趕著貼過去送,晚上還特別順理成章地滾上了一張床;因為朝思暮想的人就出現在眼前,情感難以控制地壓倒了理智完全忘記了最關鍵的正事。
他抬頭,陰惻惻地質問:“你到底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云顥步子停了片刻;這肯定不是在問他現在什么時候回來的。
云顥知道余宸明遲早都會問,但沒想到卻挑了這個時候,還以為自己做晚上是真的把人弄狠了,所以坐在床邊,伸手要幫他揉揉腰。
余宸明躲過了,還很嫌棄地推了推男人:出去干啥了,墨鏡口罩帶著,外套不脫就往床上坐!
要擱以前,看余宸明這個在床上鬧脾氣的樣子,云顥早就跟逮小貓似的抓著手親過去了——但現在他只能堪堪止住這樣的沖動,聽話地站起來脫了外套,再坐回床邊,回答:“你回國前兩個星期。”
余宸明一算,好家伙,差不多一個多月了——雖然不能說意料之外,但坐實了之前猜測,氣得臉都紅了,呲牙咧嘴:“那你為什么家都不讓我回!”
他回國后,檸檸給他安排的是酒店,說別墅那邊好像封了,具體什么情況也不清楚,先住幾天酒店。她一個小助理當然管不了老板的家,這么說也正常——余宸明本來有鑰匙,但是住院出院后行李換過好幾手,再找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