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腦袋里忽然閃過幾個面孔;他那個只有兩面之緣的便宜哥,還有原身的父母。
啊他們就算了吧。余宸明撇撇嘴;反正也不熟。
他進主臥的衛(wèi)生間洗漱,再次為身上留下的印子臉紅了一陣,也不太好意思再去拿酒店睡袍;昨天他穿在身上的那件就被墊在身下弄臟了他可沒臉再拿一件穿上。還好酒店里空調暖氣開得很舒適,他就從行李里抽出條新的老頭衫和長褲穿上,悠哉悠哉地晃出臥室,準備去廚房給自己整點早餐。
但途徑客廳,他忽然聽到里頭傳來說話聲——探腦袋一看:臥槽,是老板!
原來云顥沒走,而是坐在客廳里遠程開會。他聽到門口的動靜,抬頭看到小孩在門口,頭毛亂翹驚訝地看著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把電腦靜音,說:“怎么沒穿外套,冷,穿上。”
余宸明一縮腦袋,像是不聽話被抓包的小孩,轉身跑了。
他跑進了廚房,也沒立刻去看冰箱,也沒去找外套穿,而是靠在廚房臺島上,伸手捧住了微微發(fā)燙的臉。
——啊經(jīng)歷了昨晚之后,他感覺自己還是得適應一下。
可能是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說實話,他之前那幾段學生年代的貧瘠感情還沒哪一段進入這么“深入”的地步——剛剛乍一看坐在沙發(fā)上的西裝男人,腦子里一半忍不住尖叫好特么帥、一半則又開始播放澀澀。
余宸明深呼吸一口,又拍了拍臉,想要壓下臉上的熱度。剛覺得自己調整好了可以看看冰箱,后頭就伸出兩只手把他一把攬住,嚇得他差點叫出了聲。
“發(fā)什么呆?”云顥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還不穿衣服。”
男人體溫透過衣物傳來,一下又把余宸明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澀澀念頭挑了出來——還說什么不穿衣服,這不是好好地穿著!余宸明又忍不住伸手揉臉,從對方的懷抱里掙脫出來。
云顥剛才是看小孩掉頭就跑,以為是不舒服還是怎么了,所以才立刻跟過來。但現(xiàn)在一看小孩紅撲撲的臉,才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這是在害羞呢。
他的眼神幽深了一些;在情人面前,饒是他,也不過是沉迷于愛欲的凡俗之人。昨晚的滋味仍在舌尖徘徊,他并沒有嘗夠,今早起來還不得不去衛(wèi)生間紓解了一次——本來早上有會議,卻僅僅因為滿足于小孩待在他所能觸及的領域的感覺,改成了線上參會。
云顥不動聲色地掃視著余宸明,如主人巡視著自己的領土,視線拂過赤裸的細細腳腕,松垮背心遮不住的胸口與脖頸痕跡,那張泛著紅的小臉——昨晚在他身下哭得那么厲害,紅腫的嘴唇懇求著喊著他的名字余宸明忽然伸出手往他臉上摁。云顥躲過,輕松地抓住對方的手腕,困惑地挑了一下眉。
而余宸明有點咬牙切齒:“別看了”
兩人雖然沒本壘,但也算睡過了。他又不是笨蛋,哪能看不出男人現(xiàn)在在想什么。
云顥低笑著,掐著他的手腕,又把人攬進懷里,一句不解釋地就偏頭來吻他。余宸明嗚嗚地抗議,但全都被男人吞進了喉嚨里溫熱的大手順著他裸露的手臂一路向上,又從背部滑下,身體緊貼間分享著炙熱溫度,讓他情不自禁地腰上發(fā)軟,抗拒的手也慢慢變成了一個擁抱。
云顥已經(jīng)完全把他的會議拋到腦后,手扶著小孩的腰,一把將人抱上島臺。早上他只喝了咖啡,還沒吃東西,所以這會兒舔著嘴唇,落下的手已經(jīng)放在小孩的褲腰帶上了——余宸明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一大早上,來真的?他老板原來冷靜自恃的形象都到哪里去了?
“別——”
云顥貼著他的耳垂:“你今天沒有工作,我們還有很長時間”
很難承認,余宸明確實很可恥地被說動了:和喜歡的人在酒店里黏糊一天,好像也確實是不錯的選擇——誒,可是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太那個好在這時候,酒店門口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救余宸明于水火之中——他立刻把澀澀從腦中清除,用力地推了推云顥的肩膀。
云顥看上去壓根都沒打算搭理門鈴,又低頭過來親他,他不得不用腳丫子踹了一下男人的大腿:“門鈴響、快去開哇!”
云顥這才直起身,剛走了一步,但又回來,脫掉西裝外套給他裹住——余宸明又被他這樣的小動作弄得心里癢癢的,紅著臉把外套扯緊了,目送著男人面色難看地去開門。
門外顯然是云顥認識的人,兩人說了幾句話,余宸明只模糊地聽出來什么“吃飯”,“下午一點”,“收購”之類的字眼,似乎一時半會兒沒那么快結束。他想了想,還是轉身從冰箱里拿出培根、雞蛋和面包,準備簡單地整點早餐。等他把雞蛋和培根放在用黃油烤好的面包上,云顥就關上門回來了——看起來是想繼續(xù)剛才沒做完的事兒,不想廚房都已經(jīng)被食物的香氣占據(jù)了,徹底沖散了方才的氛圍。
他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余宸明,而小孩把他的三明治推過來,給了他一個“shut up and eat your sandwich idoit”的眼神。
云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