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的話,或者說清遠這個人本身的存在讓他忽然有種撥開迷霧見光明的感覺。
小說是文字,是二維的存在,是平面的信息。
是在作者筆下被記錄的存在,是確定的。
而他現在真真切切所感受到的是一個三維的世界,除了一些已知的,其他都是未知。
未知是不定的,他沒有必要為了不確定的東西把自己困住。
“多謝清遠師父,辭歸受教了。”蘭辭歸很認真的朝著清遠作了一個揖。
清遠點點頭,又扔了一顆花生到嘴巴里:“你是任禮的朋友,若是日后他有事,記得拉他一把,別讓那個瞎子掉坑里。”
蘭辭歸明白清遠的意思:“這是自然。”
“好了,快走吧,不然世子待會真的要來我這找人了。”清遠擺擺手,開始下逐客令。
蘭辭歸便也起身離去。
剛剛還在被清遠嘴里說著的即墨長明回到府上才發現自家夫人還未歸時,當即又出門接夫人去了。
溫平跟在他身邊,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以前主子沒成婚前,總是要忙到天黑了才會回府,而現在可不一樣了。
主子一忙完主要的事情,剩下需要收尾的就都拿回府內忙。
這幾日更是直接搬到夫人的書房里,夫人在練字,主子便處理公務。
原本的那間書房直接被主子閑置了。
蘇磷被主子這樣的變化驚了,而溫平則表示,不要小瞧已婚的主子。
說不定驚訝的還在后面呢。
即墨長明知道蘭辭歸與任禮去找清遠的事情。
所以騎上馬就往清遠的住處而去。
半路正好遇上他們。
不遠不近的時候還聽見任禮在馬車里碎碎念念。
“辭歸,清遠把你留在后面到底是與你說了什么啊?”
“還不讓我和雨嘉聽,哼,指不定是要說我壞話。”
任禮在馬車內歪三斜四的躺著,十分懶散的樣子。
蘭辭歸搖搖頭:“清遠師父并未說你壞話。”
他避開了任禮一開始的問題。
聽見馬蹄聲,蘭辭歸掀開馬車的簾子一看,就看到了即墨長明。
欣喜之情躍上心頭:“夫君!”
即墨長明拉住尋風的韁繩,停在馬車邊上,表情也柔和下來,朝著蘭辭歸伸出手:“來。”
蘭辭歸自然而然的把手搭了過去,然后即墨長明有一層薄繭的手便用力的握住他。
蘭辭歸徑直往前撲去,即墨長明另一只手環抱住他的腰身,把他抱上了馬。
兩人靠在一起,蘭辭歸放松的將自己倒在即墨長明寬厚的胸膛上。
坐在馬車里看見這全過程的任禮:
他今天其實是不該出門的對吧。
太過分了!居然這么欺負他。
“你們要不要考慮下我的感受!”
任禮怒的不再靠坐在馬車內,坐了起來,氣呼呼地看著二人。
即墨長明拿出懷里的一個文書,朝他扔了過去:“你要的。”
“不要以為這個東西能夠安撫我受傷的心。”任禮接過來還在罵罵咧咧。
打開一看,瞬間閉嘴:“哎呀,其實為兄看見你們這樣還是很欣慰的。”
“新婚燕爾嘛,理解理解。”
“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
蘭辭歸失笑,和他道別:“那我與夫君就先走了。”
任禮拿著那個文書正開心的合不攏嘴呢,聞言,擺擺手:“好。”
看他這樣子,蘭辭歸與即墨長明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
“駕。”尋風當即就帶著兩人跑了起來。
溫平則把雨嘉帶上馬,跟在他們后面。
天邊的火燒云十分漂亮,路上的行人三三兩兩,還有一些小攤販在叫賣著食物,尋風穿過街道,很快就到了業王府。
即墨長明把蘭辭歸從馬上抱了下來,業王府管事連忙迎上去。
“世子和世子妃回來了。”
“吩咐人準備飯菜吧。”即墨長明放開蘭辭歸的腰身之后,兩人十指相扣的走進了府內。
蘭辭歸頷首:“辛苦了。”
管事應下,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臉上笑開花。
世子和世子妃的感情真好啊。
兩人走過卵石鋪就的小路上,相攜在綠蔭遮蔽的游廊中,看著池塘里爭搶食的魚兒,即墨長明想起了剛剛聽到任禮所說的話。
單獨說話
“難難今日見到清遠了?”
蘭辭歸只當是即墨長明在與他閑聊:“對,夫君應當也認識他吧。”
畢竟任禮和清遠關系那么好。
“認識。”即墨長明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著問:“他算出哪日是開張的吉日了嗎?”
“兩日后辰時,夫君若有空,要記得前來給我捧場。”蘭辭歸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