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槐在原地僵住, 但還是聽話沒有前進(jìn)。
江云霄反復(fù)深呼吸, 然后沒忍住用力擰了自己一把, 勤勤懇懇修煉,他早就不是什么身嬌肉貴的大少爺, 可是自己掐自己掐的這么用力,還是在胳膊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紅痕。
嘶, 好痛,大腦清醒過來, 他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江云霄看著江云飛原本站著的地方,之前還在對他放狠話的兄長已經(jīng)灰飛煙滅,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漆黑焦痕。
至于原本在宅子里的其他仆從下人, 比如管家,比如說丫鬟, 這會兒全部都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沒了江云飛控制,他們的魂魄自然無法在軀體內(nèi)久留, 只能化作尸體, 而且迅速腐爛,散發(fā)著尸體獨有的惡臭味。
“噦……”
即便江云霄其實也和妖物打過交道, 聞到這個味道還是覺得惡心反胃。江云飛殺人無數(shù)是真的,江云飛死了也是真的。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原本他都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打算,江云飛卻死得如此輕易。而且為什么那面鬼旗能被秦槐輕易駕馭,那些惡鬼為什么又會高呼秦槐殿下。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法器是萬鬼幡,萬鬼幡乃是鬼王的法器,還有當(dāng)初在京城的時候,本來強大的國師卻敗得那么輕易,鬼王……陛下,江云霄的腦海中浮現(xiàn)一個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但所有線索都指向的可能——他的道侶,純陰之體的秦槐,是書中沒有戲份的背景板鬼王!
江云霄喉結(jié)滾動,心中萬般情緒想要發(fā)作,很想找一個地方讓自己靜一靜,不過他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一些驚恐的面容。
那是禹城的百姓,他們顯然是被今天云層中的恐怖場景嚇破了膽。盡管他已經(jīng)提前做了避免戰(zhàn)場擴散的措施,但是鬼王用的法器是神器,不是他手里的普通法器能比擬的,在它被江云飛用出來的時候,帳就被打破了。
要知道現(xiàn)在的時代可不是他記憶里科技高度發(fā)展的時代,大家不相信有鬼,就算有影像出現(xiàn),也可以用3d立體投影糊弄過去。
可這是書里的世界,而且這個世界是真的有妖魔鬼怪。江云霄頭疼起來:“得解決他們對惡鬼的記憶才行。”
入了宗門之后,江云霄就知道,普通人和修士的生活其實隔得很遠(yuǎn),而且為了這些普通人的安寧,避免他們被嚇飛魂魄,八字變輕招臟東西,宗門都會及時處理掉涉事的普通人的記憶。
要是幾個人也就算了,偏偏現(xiàn)在是白天,之前鬧的動靜那么大,禹城這片區(qū)域少說也有三分之一的百姓看到了那可怕場景,要處理這么多人的記憶,就算他分出一千只手也做不到。
“云霄,我可以幫你解決他們記憶的問題,作為交換,你不要逃避,給我一個機會,咱們好好聊聊怎么樣?”并非秦槐想趁火打劫,就算江云霄不答應(yīng),他也會幫自己的道侶解決麻煩的,但是自己也不能白做工,要是江云霄愿意答應(yīng)的話,那自然再好不過。
江云霄深深看了秦槐一眼,然后吐出兩個字:“成交。”
秦槐一擺手,那些猙獰的鬼物就一起被收了起來,天空重新恢復(fù)澄凈,但禹城的百姓卻當(dāng)著江云霄的面全部倒了下去。
“放心,等他們醒過來,關(guān)于今天的記憶都會消散。”
江云霄看著秦槐,表情有些微妙:“我從來不知道你有這樣的本事。”
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可是這已經(jīng)是脫離正常秘密的范圍了。如果秦槐一開始就騙了他,那就說明他們的感情是建立在虛浮的泡沫上。
哪怕這建筑看起來再華美,可地基是泡沫,一戳就倒了。
“不是的。”秦槐說,“一開始我也不記得,不記得自己的身份,我是真的失憶了的。”
“夫君,我從來都沒有騙你,那些是我的過去,我只是覺得它沒有什么好說的。就像你離開禹城,有自己的秘密,這些不是也沒有同我說過嗎?”
人總是會美化自己的形象的,作為一只過去不堪回首的惡鬼,秦槐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說自己的過去。
他委屈巴巴的說:“夫君你說過的,如果我不愿意,我就可以不說,我從未想過要隱瞞你一輩子,你不肯信我?”
“我真的沒想一直瞞著你的,只是怕你因為我是鬼,畏懼我的死人身份……”
“我信你。”
秦槐本來以為自己要像話本子里發(fā)生誤會的有情人,一個說,“你信我”,一個說,“我不信”,然后“你聽我解釋,我不聽”反復(fù)拉扯許久,沒想到江云霄卻說了一句“我信你”
他看到江云飛折騰的時候神情都沒有什么變化,這會兒卻無比驚詫,仿佛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因為太過激動,他也顧不上先前江云霄讓他保持距離的事情了,一下就緊緊抓住了江云霄的手,不可置信的問:“夫君,我沒有聽錯吧,你說你信我?是真的,你不騙我,你不生我的氣了”
江云霄冷哼一聲:“我就說我信你,可沒有說不生你的氣。”
他冷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