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生長在山上的藥草,山參靈芝,生長年齡長,就因為蘊含了一絲理氣,療效會特別好,轉手賣出去一筆也能換個幾千,甚至上萬兩。
不過江云霄暫時沒打算這么揮霍,他找了家看著面善,做生意也很不錯的店老板,點了滿滿一大桌飯菜,順口又問了口碑很不錯價錢也實惠的客棧。
京都最貴的客棧是那些王宮貴族開的,倒不是他住不起,主要是那種客棧出入的客人很有可能和國師有關系。
他也不想住著住著,然后不知道哪天晚上的時候就被國師府的人套了麻袋。
江云霄入住第一天,對客棧里的服務還算滿意,干脆一口氣訂了一個月的房。
畢竟他們現在要出門修行,沒有必要像以前那樣,什么瑣事都事事親力親為。
之前兩個人住在院子里的時候,江云霄雖然是買的柴火,可是平日里用水都要自己打,因為兩個人都不喜歡外人進進出出,平日里吃飯,洗碗都是自力更生。這些事情難度不高,但是過于瑣碎,容易消磨人的意志。
進客棧的時候,有很多人頻頻的看向他們兩個。
等到進了房間,秦槐就問:“怎么那么多人盯著我們看?”
江云霄處處都很謹慎,按理來說不應該就這么露了破綻。
從前他們兩個人時常被人注視,但那是因為兩個人實在是生的好看,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特別漂亮的畫,看過來的目光也多是友好或羞澀。
當然,這當中也夾在這也有部分十分惡臭,令人惡心的黏膩目光。
這一次就不一樣,大眾看他們兩個的眼神很奇怪,以至于秦槐都忍不住有幾分在意。
江云霄摸了摸自己的臉:“或許是因為咱們兩個長得太平平無奇又過分親近。”
他們兩個人之前就感情好,成婚又處在蜜月期,相處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親近之意。
兩個長得普普通通的男人,卻像是平常小夫妻那樣相處,秦槐又極其黏人,看在其他人眼里確實可能有幾分辣眼睛。
“阿槐,不去在意別人的目光,也算是一種修行。”這些人的目光變化,正說明他們易容得很不錯。
秦槐有些郁悶的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我這樣很丑嗎?”
他曾經并不太在意自己的容貌,但是成婚之后就不自覺的特別注意起來。畢竟他年長江云霄一些,溫柔的性格也是裝出來的。大家總是喜歡說丑人多作怪,長得好看,就算是做了壞事也會寬容一些。
憑良心說話,要是江云霄當初不長成這樣,秦槐也沒有那么容易動心。或許他們還是會被彼此吸引,但是這段感情肯定會坎坷許多。推己及人,要是沒了漂亮的皮囊,他擔心哪日江云霄不喜歡他了。
雖然兩個人結成了道侶,但是秦槐見過太多沒了愛情的夫妻,熱烈的余溫退去之后,某一方的愛情逐漸消散,有的會在外尋求刺激,試圖拯救這段平靜如水的婚姻,有的干脆就移情別戀。
道侶契約約束能力有限,只是把兩個人的生命捆在一起,并不能保證讓人不變心。
秦槐喜歡江云霄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樣子,他希望江云霄一天比一天更喜歡他,他不能接受這巖漿一般熾熱的愛意逐漸降溫。
江云霄看著秦槐那雙含情目:“我覺得沒什么區別,阿槐現在這樣也是好看的。”
他說完,還湊過去,吧唧親了秦槐一口,表示自己沒有那么膚淺:“人總是會有變老變丑的一天,反正你什么樣子我都喜歡。”
對著這張被易容成平平無奇的臉,江云霄親的也很真情實意。秦槐很快成功被哄好,不過他還是想卸妝,他委屈的看著江云霄:“其他人的目光我不在意,但是我想你每日看到的是我真實的臉。”
江云霄本來也是擔心渡口有什么修士,所以才特地化了妝,習慣性謹慎一下。
但是進了京都,他沒有那種強烈的危機感,看起來京都的實力可能沒有他腦補的這么厲害,不至于遍地是牛逼哄哄的修士。
也是,修士修行,就是應該待在靈氣濃郁,環境純粹的地方,京都繁華,卻也過于繁華,很容易消磨人的意志。修士修行,不進則退,在這種地方待久了,會被紅塵腐蝕,貪戀紅塵的修士,能有多大本事。
問題應該也不太大,他挽起袖子:“化妝的材料是我之前特制的,一般雨水沖不掉,我去找店小二要盆溫水來,我來幫你卸干凈。”
說起來這個化妝的材料還是當初他為了躲避江云飛的追兵安排上的,這次也是剛好用上。
一般清塵決只是清除灰塵這樣的臟東西,沒辦法拿來卸妝,而且為自己的道侶上妝或者是卸妝都算是情趣,江云霄也沒打算浪費靈力使用法術。
他挽起袖子,用溫水兌了卸妝用的藥水,打濕了帕子,擰到半干不濕,一點點溫柔的擦掉秦槐臉上把他畫丑的妝容。
等到卸得干干凈凈,秦槐轉手接過帕子,有樣學樣的給江云霄化妝,見那被妝粉掩蓋的臉,如同被抹去灰塵的明珠,一點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