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秦槐那張臉的新嫁娘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咬了一口蓮子,脆生生道:“生!”
幾個喜婆便擠眉弄眼的看著江云霄和新嫁娘,放下了一塊疊白的元帕,很貼心的關(guān)上房門。
江云霄看著喜床上的新嫁娘,只覺得渾身都別扭,他看向盛裝打扮的秦槐,那秋水剪瞳正目光盈盈的看著他。
秦槐的聲音清脆,他的聲音并不是小姑娘的聲音,還是他所熟悉的男子聲,但是他喚自己的聲音千回百轉(zhuǎn),堪稱嬌滴滴一聲:“夫君,你還僵在那里做什么,今日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江云霄渾身一激靈,仿佛觸電一般:秦槐坦坦蕩蕩,哪怕對自己表明了心意,也是直來直往,才不會這么做作,這個秦槐肯定是被鬼新娘附身了,他不對勁!
第42章 042(改)
江云霄往后退了兩步, 他裝傻充愣:“新婚之夜又怎么了?”
后者含情默默的看了一眼,臉頰緋紅:“新婚夜自然要同夫君圓房。”
新嫁娘說:“當(dāng)初夫君聘了我,不就是為此事嗎?”
江云霄只好說:“為夫身子不好, 不能做這種事。若是強行圓房,恐是虧損了陽氣。”
別說秦槐是鬼新娘附身狀態(tài),就算對方是本人,他也不可能和秦槐干這種事情的!
秦槐心情不好,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江云霄不動, 說明他不是風(fēng)流浪蕩的色鬼, 他是潔身自好。
而且江云霄對鬼怪敏感, 這時候說不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幻境的不正常。
秦槐本來也沒指望真的能一口吃到江云霄這塊神仙肉,他摻和這么多, 只是想加快進度,借助這件事來推動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
人和人之間的羈絆本來就是由事情推動的, 先前他挑明了自己的感情,今日拜了堂, 成了婚,哪怕這是幻境中發(fā)生的事情,那也是實打?qū)嵔?jīng)歷過的事, 江云霄不可能一點都不當(dāng)回事。
他一臉哀怨的看著江云霄:“夫君不是純陽之體嗎,只會陽氣過溢, 正好圓房,同我陰陽調(diào)和。”
江云霄頓時一愣, 這話可不該是新娘子能說出來的。
下一秒, 新嫁娘就把自己頭上繁復(fù)的掛飾扯了,披散著一頭烏發(fā), 他本就容貌極美,長發(fā)披散的樣子,倒是有幾分雌雄莫辨。
秦槐羞惱道:“江云霄,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了你,你就這么看我不順眼嗎?”
好吧,這個姿態(tài)就和秦槐本人一樣了,之前在山上,秦槐控訴他的時候,就是這么個情態(tài)。
江云霄愣了一下:難道說,眼前真的是秦槐,而且對方?jīng)]有被鬼附身,他還保持清醒?
他保持謹慎,沒有開口,繼續(xù)等著對方透露更多的信息,后者接著說:“我是秦槐,那個同你一起修道的秦槐,也是對你訴衷情,結(jié)果被你敷衍拒絕的秦槐,才不是今日嫁你的什么劉家小姐。”
他說著便解了自己的外衣,露出平坦的胸膛:“你看,我是男子,不是女人,你要是不信,可以摸摸看。”
江云霄看到喜服滑落,露出一片雪色的胸膛,對方還變本加厲,連褲子都要脫,他連忙去抓住對方的手:“我信,我信,你把自己衣服穿上,脫衣服像什么話。”
秦槐不太情愿的把衣襟合攏:“你是我的夫君,現(xiàn)在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脫件衣服怎么了。”
江云霄面紅耳赤:“哪有你這樣子的?”
這樣的秦槐確實很鮮活,而且對方手的觸感也和之前一樣,細膩光滑,微微有些涼,但是很真實。
江云霄就是覺得秦槐和以前不一樣:“阿槐,你以前不這樣。”
秦槐哼了一聲:“我倒是想和以前一樣,也愿意溫柔,可是你不領(lǐng)情,我還溫柔給誰看。”
他道:“行了,我現(xiàn)在知道你是什么想法了,你不喜歡我就算了,也不用管我,就讓我做山神的新嫁娘,孤零零一個人死在這黑山上。”
江云霄皺眉,生命非常珍貴,他死里逃生更是惜命,看不得人這樣作賤自己的性命:“秦槐,你這是無理取鬧,難道我不喜歡你,你就不活了?”
秦槐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眼睛:“沒錯,我沒了家人親友,世上只余一個你,偏偏你又對我這么好,你要是不對我好,不喜歡我,不來這種地方,我自然就死了心。”
秦槐一邊說,眼中就浮起水氣,薄薄的水霧凝結(jié)成淚珠,偏偏硬生生被留在那黑亮的眼眶之中,要掉不掉,看著實在是特別可憐,像是大雨天被人拋棄的小貓,瑟瑟發(fā)抖,倔強又可憐。
他實在是生了一雙相當(dāng)動人的眼睛,嘴上說得強硬,可是整個人就透露出一股,我很軟很好欺負,好可憐的姿態(tài)。
江云霄這會兒全身上下最硬的可能就是他那張嘴,他小聲嘟囔:“不僅是愛情,友情也很珍貴啊。”
本身他就承認兩個人之間的友情,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友情單方面變了質(zhì)。
雖然他暫時不能接受這段感情,但他打心里是不愿意讓秦槐死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