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霄這邊引起的只是一個很小的差距,賓客的騷動很快平靜了下來,畢竟就像是他說的那樣,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就是山神大人的成婚儀式。等到婚禮的儀式結(jié)束,才是客人們開席的時間。
“一拜天地……”
主持者的聲音又尖又細,似男又似女。
連接著新郎和新娘之間的紅綢緞本身就是枷鎖,新郎向外彎腰,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新嫁娘的手往下壓。
觀山月神色還好,聞人白那張騷包臉沒了張揚神情,臉上血氣去了大半。
“二拜高堂!”
在高堂之上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準(zhǔn)確的說是中年鬼,他們都穿著相當(dāng)喜慶的衣服,面色無神,唇角的笑容相當(dāng)詭異,有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滲人感。
“夫妻對拜!”
在第三拜的時候,四綢緞中有兩根綢緞突然斷了,另外兩個新嫁娘被吸干了,觀山月神色蒼白,聞人白猛地瘦了一截,像是被吸血鬼吸走了小半血液,肉眼可見的干癟了一半。
這也太可怕了,婚禮前兩拜還好,如果完成第三拜,還不得當(dāng)場暴斃。
所以觀山月不再等待,長劍出鞘,靈劍直接斬碎這汲取生命力的紅綢。
黑山的主人是個怨氣十足的紅衣厲鬼,新娘上的紅蓋頭就是她的本體,見到這種場景,兩塊紅布合二為一,江云霄便用眼睛能夠看到蓋頭下隱隱約約的新嫁娘鬼:新郎官才不是山神,這新娘鬼才是真貨。
黑山地理環(huán)境特殊,外界的環(huán)境想要養(yǎng)一個青衣鬼都比較難,之前江云霄他們碰到的那個村子還有地下宮殿的圣母娘娘,一個不到紅衣,一個也只是勉強摸到紅衣的境界。
但是這被譽為山神的存在,那是實打?qū)嵉募t衣實力。想要應(yīng)付一名紅衣厲鬼,少說也要千年以上的道行。
觀山月確實是天才弟子,但要對付紅衣厲鬼,無數(shù)賓客,再加上被山神操控的新郎官還是個半步紅衣,這就讓他應(yīng)付的相當(dāng)吃力,沒多久就落入下風(fēng)。
江云霄也看不下去了,但畢竟只是個剛?cè)腴T半個月的修行者,比起觀山月相差甚遠。
“師兄,我來祝你!”
他開始摸儲物袋,掏符咒,什么爆炸符、放倒人的藥粉,紛紛全部灑向自己周圍的賓客,大怪山神交給大師兄對付,他不能讓這些小怪分了大師兄心神。
果然,觀山月比江云霄想的更厲害一些,沒了搗亂的賓客,大師兄逐漸占據(jù)上風(fēng),成功殺了那詭異新郎官。不僅如此,觀山月激活了在打斗中布置的法陣。
觀山月最厲害的其實并不是他的劍法,而是他的陣法,但是陣法和劍法不同,陣法從布置到激活起效,需要時間。而且如果節(jié)點錯誤,會影響到陣法的完成度和威力。
伴隨一道能夠把江云霄的眼睛都照瞎的亮光,紅蓋頭下的新娘鬼跌落在地上,一身鮮艷的紅嫁衣也變得破破爛爛的,露出遍布青紫色於痕的白皙胳膊和小腿,顯然山神傷的不輕。
“大師兄果然厲害!”
就在江云霄以為事情了結(jié),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他耳邊只聽得絲竹聲響起,似乎是自家?guī)熜终f了句不好,他就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觀山月布置陣法的時候,山神在自己的地盤也布置了幻境,在感覺到自己遭遇危險的時候,她豁出底盤,把在場所有人都拉入她的幻境之中。
這是她特有的鬼蜮,在鬼蜮之中,每一個新郎都會像傀儡一樣按照她的劇本來走,一旦成親結(jié)束,新郎官就會化作她的養(yǎng)料。
有些賓客弱小,第一時間就被迷得暈頭暈?zāi)X,在成婚過程中,他們的生命力被不斷汲取,迅速為山神治療傷勢。
同樣的,江云霄也陷入了幻境之中。
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江云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zhí)茨敬蟠采希册:臀葑永锏臄[設(shè)都有一種相當(dāng)熟悉的感覺。
容貌俊秀的青年揉了揉自己的后腦勺,總感覺腦袋被人打過一樣,隱隱作痛。
一個身形靈活的小廝撲到他的床邊,聲音相當(dāng)激動夸張:“少爺,您可算醒了!”
江云霄揉揉腦袋,在自己有些混亂的記憶里找出了這張面孔的身份:“司棋?”
作為江家的二少爺,江云霄房里有四個伺候他的小廝,名字是琴棋書畫,畢竟江云霄這方面的造詣不太好,城主夫人就希望小兒子能夠在良好的環(huán)境中熏陶一下。
江云霄感覺腦袋還有些隱隱作痛,他問司棋:“我這是怎么了?”
司棋說:“您忘了,前段時間您和梁公子賽馬,結(jié)果不小心驚了馬,受了傷。”
江云霄隱隱約約記得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他當(dāng)時后腦勺著地,難怪摔的這么嚴(yán)重。
在這個時候他注意到自己屋子里多了一些東西,門窗上貼了喜慶的窗花,衣柜上,箱子上都貼著紅雙喜。
“我房間怎么這么喜慶?家里可是有誰要成親?”
不知道為什么,江云霄感覺這些喜慶的東西,讓他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