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譯同反應過來:“牛翠翠?”
阮行書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有見過她。”
他甚至懷疑這到底是他塵封的記憶,亦或者是他今天聽到葉京的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殷譯同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拿起手機:“你不是說,牛三手里有你跟牛翠翠19 年前的照片嗎?讓葉京把照片發過來一看不就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阮行書一想也是,之前葉京沒把照片發給他,他也沒見過牛翠翠,如果他噩夢里看到的那個人真的就是牛翠翠,那就說明這不是夢,而是他的記憶。
至于為什么之前一直都沒有想起來,阮行書想可能是他當時太小了,忘記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這段記憶對年少的他沖擊太大了,他自我保護忘記了。
如今知道任雪夢不是自己的親生媽媽,也知道了當年發生的事情,所以他潛意識里就揭開了密碼,重新將這一段記憶釋放了出來。
不過,阮行書阻止了殷譯同:“算了,都這么晚了,就不要打擾葉哥的清夢了。是真是假,明天就知曉了,或者說不定,明天她就出現在我面前了。”
殷譯同沒強求,將手機放下:“好。那你去洗把臉。”
阮行書應了一聲,下床去了衛生間,不僅洗了一把臉,還洗了個澡,這才感覺渾身清爽了許多。
出來見殷譯同靠在床頭沒睡,知道是等他,心里暖暖的,走過去問:“你要不要去上個洗手間?”
殷譯同怔了下,倒是同意了:“也好。”
阮行書將輪椅推過來固定住,上前攙扶殷譯同起身。
許是剛剛沖過澡,阮行書身上帶著微涼的濕意,在這暗夜里格外的活潑,像小精靈一般從阮行書身上竄到殷譯同身上,讓殷譯同身上也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
“行書。”殷譯同不由得低聲喚了一聲。
“嗯。”
阮行書側頭看過去,卻發現殷譯同一張俊臉近在咫尺,滾燙的呼吸撲面而來,將他白皙的臉瞬間燙紅,就連心跳都急促起來,但他這一次沒有避開,而是直直的望著殷譯同。
殷譯同輕輕的吻在他的額頭,阮行書不由得撐大了眼睛,渾身都僵硬了,只有那濕潤的唇吻過的地方,猶如燃燒的草原,熾熱滾燙,經久不息。
殷譯同抱住他:“行書,都過去了。不會再有人能夠傷害你。”
阮行書心頭塌陷,眼底一片潮濕,沁涼的身子在緩緩回暖,仿佛重回人間。
“哥,他才三歲呀。”
阮行書沒忍住將額頭抵在他肩膀上,潮濕的眼睛將殷譯同的衣衫也沾染了一片濕意。
他對任雪夢早就已經沒有孺慕之情,但是今晚的夢依舊讓他心情有些低落。
他不敢去想,如果這夢里都是真的,當年方才三歲的他,是如何面對這崩裂的世界,無力的沉入那黑暗深淵。
殷譯同心疼,心疼那個三歲就要面對來自母親的惡意的小行書,也心疼現在這個依舊被那些人傷害著的青年。
“都過去了。”
殷譯同捧著他的臉親吻他的額頭,鼻子,最后落在他唇上。
“行書,你長大了,你有自保的能力,你還有我,我永遠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他再次吻上阮行書的唇,那么溫柔的,小心翼翼的,如同珍寶一般。
阮行書感覺自己整顆心都在顫抖,卻沒有半點兒害怕。
次日清晨第一縷陽光灑落眼瞼,阮行書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俊顏,以及那薄涼的唇。
阮行書腦子里驀地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頓時不由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們怎么就親吻在一起,怎么就擁抱著睡在了一起。
一切都那么夢幻。
夢幻得不真實。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殷譯同,他依舊雙眼緊閉沒有醒,阮行書暗暗松了一口氣,悄悄的拉開被子準備下床,要不然等殷譯同醒來發現,后悔的話就太尷尬了。
誰知道他才起身,腰上的手驀地收緊,他吃驚低頭,正好看到殷譯同睜開眼睛,朝他微微一笑:“早安,行書。”
阮行書臉不由得又燒起來,說話都結結巴巴的,“早,早安。”
說著他連忙跳下了床,跑進了衛生間。
殷譯同望著他慌張的身影,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阮行書聽到了,臉上燒得更厲害了,慌慌忙忙的關上了門,將身后的目光和笑聲都給擋在了門口。
他撐在洗漱臺上,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白皙的臉如染胭脂,眉眼都仿佛染上了春色,頗有幾分撩人的味道。
阮行書擰開水龍頭,淋了一臉,卻始終無法澆熄心頭的火。
半晌,阮行書無奈的笑了。
罷了,他也并不討厭不是嗎?
和哥在一起,他,也是愿意的。
阮行書洗漱出來,殷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