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京中作亂的人都抓住了嗎?”齊銳又問。
梁青墨的視線不自覺瞟向了謝行玨,以及一眾神情警惕地將領,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怪異感,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對……
眾人腳下已經過了城門,正式進入到了城內,一眼望去,往日熱鬧的京城街道居然一個行人都沒有。
見到如此異常的情況,齊銳忍不住再次開口道:“歹人還沒有抓到嗎?為什么所有人家和商鋪都門戶緊閉?”
京中如此情況,自然是因為大軍圍城。
齊銳難道是和謝行玨一樣在裝糊涂嗎?梁青墨觀察著齊銳的神色,發現齊銳臉上的擔憂不似作偽。
梁青墨的眉頭不禁蹙了起來,他看向謝行玨,突然開口道:“鎮安王為何要……”
梁青墨本想問謝行玨為何要抗旨帶著大軍回京,可他的話還未說完,數支冷箭突然從路旁的屋頂方向射了過來。
謝行玨和眾位將領都是久經沙場,冷箭射過來的瞬間,眾人不約而同拔出了刀劍進行格擋。
唰唰幾下,冷箭全部被擊落在地,眾人抬眼一掃,就見路旁的屋頂上幾道黑影一閃便消失了。
梁青墨下意識向前邁出了一步,想要去追擊刺客,可很快他反應過來,他現在的任務是把鎮安王帶進宮。
梁青墨又駐足停在了原地。
刺客明顯有備而來,刺殺失敗便迅速撤離了現場,剛剛遭遇刺殺的謝行玨等人怒目看向了梁青墨。
進城以來,一直都是梁青墨給他們帶路,如今遭遇刺殺,很難說和梁青墨沒有關系。
“梁統領,你是否要給本王一個解釋?”謝行玨提出了質疑。
梁青墨眉頭深鎖,望著刺客離開的方向,此時他也不能確定,這刺客是不是陛下的安排。
畢竟之前群臣勸陛下早做打算的時候,陛下都說自有計較。
暫時按下心中疑慮,梁青墨繃著表情,回道:“在下的職責是領鎮安王進宮,其余無可奉告。”
因為剛才的變故,眾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接下來的路程,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眾人無言,一直到進了宮,來到勤政殿的門外。
梁青墨攔下謝行玨身后的一眾將領,他道:“其余人請候在殿外,等待陛下通傳。”
眾位將領一起看向了謝行玨,詢問謝行玨的意思。
而謝行玨則是望向了勤政殿內,勤政殿是帝王與臣子議政的地方,也是整個皇宮最莊嚴肅穆的殿宇。
謝行玨一眼望進去,整個大殿內部廣而深,他能看到里面站著一些人影,可再多的細節,卻難以一一分辨清楚。
前方到底有什么,現在還不得而知,謝行玨想到留守在城外的三十萬大軍,又稍微定下了心神,他對著一眾將領說道:“你們等在這里。”
心中有了決斷,謝行玨抬步準備邁入勤政殿,然而卻再次被梁青墨攔下了。
梁青墨伸出手,對著謝行玨說道:“還請鎮安王先卸下武器。”
謝行玨深深看了梁青墨一眼,他解下了腰間佩刀,不過卻沒有交給梁青墨,而是遞給了身后的楊副將。
眼見謝行玨已經卸下武器,梁青墨便收回了手。
勤政殿就在眼前,這次無人阻攔,謝行玨抬步便邁了進去。
“鎮安王覲見!”司殿太監的通傳聲音同步響了起來。
聽到這聲通傳,朝中百官不約而同屏住呼吸,看向了殿外的方向。
謝行玨雖然卸下了武器,可他仍然穿著一身戎裝,久經沙場,讓他身上不自覺帶上了一股肅殺之氣,壓迫感十足。
眼見謝行玨如此殺氣騰騰,再想到城外那三十萬大軍,朝中百官心中最后的僥幸也沒了。
今日,這大堇江山怕不是就要易主了……
而謝行玨行至勤政殿中央,他一眼便看到了夏清嵐,眼見夏清嵐平安無事,他心下放松了不少。
夏清嵐也在看著謝行玨,她的眼中滿是疑惑,兩人互相對視,用眼神做交流。
夏清嵐:你怎么帶著三十萬大軍一起回來了?
謝行玨:這里到底是什么情況?
夏清嵐的視線往御臺的方向瞟了一下,示意謝行玨趕緊向陛下解釋清楚。
謝行玨順著夏清嵐的視線望向了御臺之上,與龍椅上帝王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君臣二人無聲對望,一時間,整個勤政殿的空氣好像都凝滯了,朝中文武百官個個噤若寒蟬,無人敢言。
江存度的視線久久停留在鎮安王身上,而謝行玨也無聲回望著帝王。
時間在這一刻好像都變得遲緩了起來,朝臣們只覺度日如年。
系統有些等不及,出聲提醒道:【宿主,任務……】
而江存度好似才回神,他突然笑了,回道:【朕,知道了。】
江存度從龍椅上站起,他一步一步走下御臺。
殿中百官的視線在陛下和鎮安王之間來回切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