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們該離開了。”云藜開口道,這里人多嘴雜,她怕有人沖撞了公主。
江泠姝看著擁擠在告示前的人群,今日的她最終還是沒能把做主的話說出口。
江泠姝懷著心事離開了人群,來到錦繡坊所在的街區。
“之前是我莽撞,沖撞了瓊顏姑娘。”一個男子的聲音從錦繡坊內傳了出來。
江泠姝和云藜進到錦繡坊內部,以為有人在為難瓊顏,便出聲詢問:“發生了什么事?”
聽到這聲詢問,一個文雅扮相的公子轉頭看來,見到是兩位姑娘,他禮貌作揖道:“在下齊銘,來此是為了向瓊顏姑娘賠罪,不知兩位是?”
江泠姝身份特殊,不適合在此公開,瓊顏上前解圍道:“這兩位是我的客人。”
“原來是瓊顏姑娘的客人。”齊銘一點也不認生,又拱了拱手道,“失禮失禮。”
說完齊銘又轉向瓊顏:“瓊顏姑娘,之前是在下無狀,多有唐突,還請見諒。”
齊銘所說是在畫舫上醉酒遇到瓊顏之事。
前不久,齊銘偶然見到錦繡坊內的瓊顏,回想起這件事,便有了今日的賠罪。
“齊公子,之前的事我并未放在心上。”瓊顏對著齊銘說道,“我還有客人要招待,還請齊公子見諒。”
齊銘看向門邊新來的客人,他拱手歉意道:“是我失禮才是。”
說完,齊銘視線轉到店中首飾上,他道:“店內首飾別致,不知瓊顏姑娘可否推薦一二,我想贈予家中長姐。”
“不知齊公子長姐平日喜歡什么樣的風格?”瓊顏詢問。
齊銘腦中閃現長姐手握長槍的模樣,再看柜臺里面小巧精致的簪子,他道:“長姐喜歡結實耐耍一些的……”
瓊顏沒有多想,只以為齊銘所說的長姐喜歡把玩首飾,便推薦了一款點翠蝴蝶發簪。
齊銘買下簪子,最后看了瓊顏一眼,便道別出了錦繡坊。
真正的客人離開,瓊顏把江泠姝和云藜請進了錦繡坊里間的茶室。
江泠姝和云藜常來,已經和瓊顏成了相熟的友人。
請兩人入座后,瓊顏沏上一壺茶,也坐到了桌邊。
“有消息了嗎?”瓊顏開口詢問。
江泠姝輕輕搖頭:“目前還沒有,父皇已經派了欽差。”
兩人談的正是和親隊伍被劫之事,自從得知這件事,江泠姝就一直很自責,她始終覺得沈拾之是被自己連累了,如果不是因為她,沈拾之也不會遭遇如此劫難……
而北疆,遭遇劫難的沈拾之,此時已經被救了下來。
延州牧請求邊軍支援后,鎮安王親自帶領一支精銳幫忙搜尋,最終在延州地界的兩座山頭,剿滅了兩伙山匪,而其中一伙正是打劫了和親隊伍的匪徒。
匪徒全部被剿滅,和親的隨行人員全部被救了出來,只是隨行的嫁妝全部不知所蹤,一同不見的還有和親的艷陽公主……
至于沈拾之,沈拾之說自己是隨行送親的鴻臚寺少卿。
“沈少卿為何會穿著喜服坐在轎子里?”陸尋山提出疑問。
和親隨行人員被救下后,暫時被安頓到了邊軍駐守的邊城內,此事事關重大,自然要調查清楚,軍師陸尋山,連同延州府衙的公差一起調查事情真相。
“山匪來襲,我為了掩護公主,與公主調換了身份。”沈拾之答道,他假扮公主的事情,除了陛下,也只有淮國公等少數人知道,這件事情是不能公之于眾的。
“那公主去了哪里?”陸尋山追問道。
此時他們已經查明,艷陽公主是淮國公之女加封的公主,可這件事還是有很多疑點,最可疑的是,他們根本就沒見到傳說中的艷陽公主。
“我被山匪帶上山,不知公主去了哪里。”沈拾之說道,同時出言試探,“你們救援的時候,沒有找到公主嗎?”
陸尋山皺眉,那日情況混亂,除了從喜轎中走出的沈拾之,他們連公主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為了阻止和親,他們要把公主藏起來,可現在他們還沒有藏人,公主便人間蒸發了……
陸尋山觀察著沈拾之,突然道:“隨行名單中有沈少卿的名字,可我詢問其他人,都說沒見沈少卿露面,沈少卿這一路上都跟在哪里?”
“還有,公主失蹤,沈少卿似乎并沒有很擔心。”
沈拾之抿唇,避過陸尋山的問題,反問道:“山匪中有人叫出我的名字,你們可查到是何人了?”
“我覺得那些山匪的身份不簡單,公主說不定是被山匪藏了起來。”沈拾之推斷道。
“……”陸尋山有些心驚,沈拾之的話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居然猜中了他們的計劃。
“山匪都已經伏誅了。”陸尋山解釋道。
“是這樣嗎……”沈拾之垂眸不知在思考什么。
“沈少卿先休息吧,如果想到什么線索,可以隨時聯系我。”陸尋山決定結束談話,再談下去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