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是梁太傅一派,工部是淮國公一黨,讓兩部互相監督,可以起到制衡的作用。
而兩部相互制衡,有所忌憚,就能最大保證底層徭役者的利益。
早朝結束,相關部門立刻忙碌了起來,各部衙門討論的也多是陛下修筑堤壩與行宮之事,只有淮國公例外。
今日早朝,雖然陛下只是簡單提了一句北疆之事,可卻引起了淮國公的注意。
淮國公工于心計,看待問題也總偏向陰謀論,他從一開始就不認為和親隊伍被打劫是山匪所為。
從立場來看,如果和親成功,戰事停歇,受影響最大的便是鎮安王。
如果沒了戰事,鎮安王便不能再繼續掌兵,所以為了保住手中的兵權,最可能做出此事的便是鎮安王。
而今日早朝,陛下卻說延州牧向北疆邊軍請求支援,讓始作俑者支援,此事的最終結果,恐怕會是不了了之。
淮國公覺得不能繼續坐以待斃,他找來親信,秘密交代了幾句。
另一邊,兵部尚書府。
新任吏部侍郎齊銘散值回家后,拿著一個冊子詢問兵部尚書:“爹,您看我的統計有沒有疏漏?”
兵部尚書接過冊子,疑惑瞥向齊銘:“什么統計?”
“京中的未婚佳麗啊。”齊銘理所當然地回道。
未婚佳麗?
兵部尚書一愣,翻開手中的冊子,入目第一個名字便是:齊金鈺……
看到這個名字,兵部尚書臉一黑,手中冊子打向齊銘:“逆子!”
齊金鈺不是別人,正是兵部尚書的長女,今年已經二十有三。
在古代,這個年紀還沒有嫁人已經算是大齡剩女,而齊金鈺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她曾說過三次親,每一次還不等過門,男方就因各種原因暴斃了。
而齊金鈺平時又喜歡舞刀弄槍,武藝絲毫不輸男兒,久而久之外面就多了一些傳言,說齊金鈺命硬克夫,一般人壓不住。
現在齊銘卻把齊金鈺的名字寫進了三千佳麗名冊,而且還排在了首位。
齊銘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問題,他護著頭問:“爹,你打我干嘛?”
“陛下升你做吏部侍郎,是為了讓你弄這些東西的嗎?”兵部尚書咬牙道。
“爹,我領了差事,要是什么也不做,豈不是要和前任吏部侍郎一個下場?”齊銘不服辯解道,“不管陛下是不是真的想要三千佳麗,我做了總是沒錯。”
“就算其他人眼紅我,拿此說事,我的差事辦得漂亮,陛下也總有理由護著我啊!”
“辦得漂亮?”兵部尚書冷笑了一聲道,“辦得漂亮就是把你長姐的名字寫在頭一個?”
“我這不是想著萬一嗎?”齊銘小聲嘟囔,“我覺得陛下收集三千佳麗也是在做好事……”
“你以為陛下是和你一樣的短視之人嗎?”兵部尚書恨鐵不成鋼,把冊子扔還給齊銘,“把你長姐的名字給我劃掉!”
齊銘接過冊子,忍不住撇嘴,抬眼對上老爹的怒目,立刻改口道:“劃掉就劃掉……”
兵部尚書拍著胸口順氣,就在這時,府中管家一溜小跑過來,臉上帶著喜色道:“老爺,小公子來信了!”
聽到管家的話,兵部尚書臉上怒色一緩,雖然當初齊銳李代桃僵不告而別,但到底是疼寵了多年的小兒子,事情已經過去,兵部尚書的氣也早就消了,心中也只剩下了掛念。
“那小子還知道來信?”兵部尚書嘴上嫌棄,手卻已經伸出去,去接管家遞上來的信件。
拿過信,兵部尚書立刻就拆開了,明顯是十分期待,然而這份期待并沒能維持多久。
待到看清信中內容,兵部尚書只覺眼前一黑,頭腦陣陣發暈,拿著信件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北疆這邊,鎮安王帶頭劫了和親隊伍,結果劫來的公主是個男子,嫁妝中還反常地帶有大量糧草,如此異常,讓北疆諸多將領認為,這是一場針對鎮安王的陰謀。
齊銳卻有不同的看法,為了證實心中所想,他寫了一封家書,所以也就有了眼前兵部尚書手中的這封書信。
信中,齊銳并未提及北疆邊軍,也沒有透露自己參與了打劫,只旁敲側擊地打聽陛下對此事的看法。
可知子莫若父,齊銳不會無緣無故打聽此事,并且還是在眼下這個關頭。
眼前這封信只能說明兩點:一、打劫是齊銳所為。二,打劫不是齊銳主導,但是齊銳參與了。
這兩點,不管是哪一個,齊銳都脫不開關系。
兵部尚書死死盯著手中書信,額頭上暴出條條青筋:“逆子!當初敢跑去北疆,老子就該打斷他的腿!”
齊銘見到這種情況,湊過來瞄了一眼信上內容,看完后,他向后退開了好幾步,然后說道:“我就說坑爹的不是我!”
兵部尚書怒瞪過來,齊銘連忙開溜,同時嘴上說著:“爹,我去廚房給你準備生姜手帕,我上次試過了,爹如果你發揮得好的話,咱們家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