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思前想后,最終決定向兵部尚書取經(jīng), 該怎么做才能得到陛下的寬恕。
兵部尚書清楚, 陛下不會在意這種小事,可如果陛下想要追究,那小事也能被放到天大。
所以刑部尚書的問題, 不在于所犯的事兒大小,而在于心是否向著陛下,心都不向著陛下,還想祈求陛下寬恕, 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兵部尚書有心點撥,但也要刑部尚書自己想通才行, 想不通這一點,做再多也是無用。
“齊尚書……”刑部尚書又一次登門拜訪。
“羅大人,你來得正好。”兵部尚書不等人把話說完,便熱情地拉著人坐下,“羅大人你看我這套棋具怎么樣?”
兵部尚書平時最愛下棋,但難得遇到合適的對手,這段時日,刑部尚書常來,倒是讓他抓住了一個好棋友。
刑部尚書看了一眼擺在桌案上的棋盤和玉石棋子,雖然他此行另有目的,但此時看著這套棋具,也不得不嘆一句:“齊尚書這套棋具一看就非凡品。”
“羅大人眼光獨到。”兵部尚書拿出一顆玉石棋子置于紫檀棋盤上,落子聲清脆縈耳,讓人回味。
兵部尚書沉浸地回味著,而刑部尚書有求于人,眼見兵部尚書如此傾心這套棋具,他有心奉承道:“不知齊尚書從哪里淘到這等好物?”
聽到這句詢問,兵部尚書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這套棋具是前朝皇室遺物,當初就是因為收了這套棋具,害他差點卷入鸚哥事件,不過幸虧他英明,及時投靠了陛下才化險為夷。
兵部尚書揭過這個尷尬的話題,對著刑部尚書說道:“羅大人,今天咱們就用這套棋具殺一把怎么樣?”
刑部尚書心里裝著事,可看兵部尚書興致正濃,也只好答應下來。
因為心不在焉,刑部尚書毫無疑問輸了棋局。
“齊尚書棋藝高超,羅某自嘆不如!”刑部尚書嘆息著說道。
兵部尚書看著眼前棋局,卻說:“羅大人過謙了,依我看羅大人的棋藝也不差,只是有一步棋抓錯了重點。”
刑部尚書愣了一下,當即追問道:“此話怎講?”
“羅大人,重點在心,不在事啊!”兵部尚書意有所指地說道。
聽到這句,刑部尚書陷入了沉思……
等刑部尚書告辭離開后,齊銘過來,看到桌案上的棋具,他忍不住開口道:“爹,你又跟人顯擺這套棋具了啊!”
說著,齊銘拿起一枚棋子把玩,卻被兵部尚書一把奪了回去:“毛手毛腳,別瞎碰!”
齊銘表情幽怨:“爹,你跟我說實話,我是不是大街上撿來的?”
兵部尚書乜了齊銘一眼:“你要是撿來的,我早就把你這坑爹的不孝子扔回去了。”
“我怎么坑爹了?”齊銘不服,“倒是上次早朝,爹你明明知道內(nèi)幕,還讓我不用早起,害我差點被杖責!”
“你被杖責了嗎?”兵部尚書看著齊銘,重重哼了一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
“平時從沒見你貪杯,怎么老三一給你餞行,你就倒了?”兵部尚書提起兩個兒子李代桃僵的事,“老三是有些小聰明,但還想不了那么多,肯定是你給了暗示!”
齊銘沒想到會被老爹拆穿,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那個……三弟去北疆那么久,也不知怎樣了?”齊銘嘗試轉(zhuǎn)移話題道,“沒人盯著,也不知他會不會闖禍?”
“沒有你慫恿,老三做不出坑爹的事。”兵部尚書白了齊銘一眼,嫌棄道,“別在這礙老子的眼!”
北疆地界,被兵部尚書斷言不會坑爹的齊銳,此時正鬼鬼祟祟地貓在一片叢林里。
齊銳的旁邊是一隊和他一樣借著叢林遮掩身形的人。
在場的人都蒙著面,穿著參差不齊的陳舊盔甲,整個隊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雜牌軍。
而組成這隊雜牌軍的,正是鎮(zhèn)安王謝行玨手下的心腹精英,此時眾人聚在這里,目的自然是為了打劫和親隊伍。
齊銳之所以能混入其中,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鎮(zhèn)安王等人的行動,他早就對和親之事不滿了,聽說可以搶親,他當即要求加入。
不帶他?不帶他玩,那他就去告發(fā)……
就這樣,搶親隊伍中,多了一個齊銳。
“大家出手都注意點分寸,盡量一下打暈,別傷到人。”行動前,絡(luò)腮胡子楊副將囑咐眾人道。
“我呢,我做什么?”齊銳湊過來問道。
“你……”楊副將看向齊銳,“軍師說了,你負責搶新娘。”
軍中將士都是粗人,唯有京城來得齊銳還斯文些,搶公主的任務(wù)自然分配給了他。
“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公主,也不知這京中來的公主長什么樣?”有將士開口說道。
“今日不就有機會了。”有人打趣道。
“齊監(jiān)軍,你可別太粗魯了。”有人提醒道。
“那是自然,平時在家,我對家中姊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