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再生事端。”
蕭允弘目光深沉,聲音如刀鋒般冷峻:“葛閔好殺成性,不過一介莽夫,無需在意。蒙希安雖憤恨朝廷,卻自有權衡。他們部族所求,無非生存之路,想要破局,尚需時機。”
回到營帳,夕陽的余暉透過帳簾灑落一地斑駁,染得軍中肅殺之氣也削弱幾分。蕭允弘卸下鎧甲,披上墨色常服,坐于案前,看著堆積的軍務與未批的文書。
帳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張錚挑簾進來,抱拳道:“將軍,今日之事已安排妥當,前鋒營已加派人手巡防,敵軍暫無異動。”
蕭允弘微微點頭:“辛苦了,傳令下去,讓將士們好生歇息,明日再做打算。”
“是。”張錚應了一聲,隨即退下,營帳重歸寂靜。
蕭允弘靠坐于案前,目光不自覺地落在案上的狼毫筆與空白的宣紙上,目光微滯,忽地憶起蘇婉那日送別時靜立府門的身影,晨風拂動她的發鬢,神情柔靜而略帶一絲恍惚。
蘇婉素來溫和內斂,他知道她并非那種易于憂思之人,京中局勢亦無變動,卻不知她在京中過得可好?是否有聽聞西南之地的戰況?她……會不會偶爾念及自己?
這樣的念頭一出,竟如水波蕩開,再難平息。
他下意識地伸手取過狼毫筆,蘸了墨,提筆欲寫一封家書,告知自己在此處的情形,也問她在京中的近況。然筆尖觸及紙面,卻忽地頓住了。
寫什么?“一切安好”?顯得太過敷衍,“軍務繁忙,勿念”?未免又太冷淡了些,若寫得過于情深……他一時竟覺無從下筆,心底生出一絲別扭與扭捏。
思及此,蕭允面上浮起一抹淡淡的苦笑,離京月余,她亦未給自己傳來只言片語。
“罷了。” 他輕聲自語,抬手揉了揉眉心,閉目片刻,隨即收斂心神,重新翻開桌上的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