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輕笑:“殿下竟也對她上了心?”
李衍眸中輕佻:“傳聞她與蕭允弘成婚至今,不過是名義夫妻……”他話到此處,目光微微一沉,唇邊的笑意越發曖昧:“如此美人,豈不浪費?”
吳月珊心中冷笑,面上笑意如常,湊到李衍耳邊,低聲耳語,李衍聽罷,唇邊的笑意越發深邃,抬手摟過她的肩膀。
吳月珊微微垂眸,掩下眼中的冷意,她心知自己對于李衍,僅僅隨手可棄的玩物罷了,不如便借他的手……至于結果如何,便看天命。
翌日清晨,二人正欲啟程去往京郊別苑小住幾日,卻見一名小廝匆匆而來,手中捧著宮中傳來的信函,躬身稟道:“宮中方才傳來消息,請世子與夫人明日赴端午宮宴。
蕭允弘接過信函,展開一覽,面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遺憾,將信函遞給蘇婉,道:“看來出游之事,只得改日再行了。”
端午當日,街巷間隨處可見懸掛的彩繩與香囊,艾草與菖蒲點綴門楣,散發清香。宮門之外,車馬絡繹不絕,王公貴族依次入內,侍從們忙碌穿梭。
府中四人一同前往宮中赴宴,蕭允弘身著朱紅色冕服,系以金絲帶,頭戴冕帽,鑲嵌玉飾,威儀十足,蕭允慈則一襲深青色文官禮服,衣襟整齊,腰間纏繞青絲帶,顯清雅而嚴謹。
程舒儀與蘇婉著裝自然亦馬虎不得,蘇婉一襲輕羅絳紫長裙,外披水色紗衣,如煙霞流動,垂掛一對珍珠流蘇飾墜,行走間微微作響。程舒儀則身著輕盈飄逸,一身湖藍輕紗襦裙,飾以金線繡就的纏枝花紋,,兩人雙頰勻紅,額點花鈿,發髻高挽,簪以金玉發飾,并幾枚珠花,
程舒儀見蘇婉一臉平靜,透著絲絲拘謹,便輕聲笑道:“婉兒,我看允弘對你并非無情。你不妨試著與他多些親近,總比兩人這般生疏來得好。”
蘇婉微微一怔,抬眸望遠處宮闕巍峨,她淡笑道:“姊姊多慮了,夫妻相處,總歸順其自然罷了。”
程舒儀嘆氣搖搖頭,不再多言,目光中掠過一絲憐惜。
正殿內,珠簾高垂,樂聲悠揚,宮中仆役來往穿梭,王公貴族依次落座,按身份宗族而坐。
蕭允弘與蘇婉并肩,周圍皆是朝中重臣與顯赫家眷。蘇婉雖面上淡然,心中卻有幾分不安,總覺得四周目光若隱若現。
蕭允弘察覺她略顯拘謹,低聲道:“不必太過緊張,按平日行事便可。”
蘇婉點頭應下,忽又感一道灼人的目光,她順勢抬眸,果然見叁皇子正盯著她,目光中帶著戲謔與探究。
蕭允弘察覺,冷冷掃了李衍一眼,李衍嘴角微揚,故作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舉杯與身旁人交談。
蘇婉垂眸掩下神色,卻又瞥見斜前方的李月珊。她一身艷紅繡金羅裙,眉眼間盡是風情,正與李衍眼波流轉,透著幾分曖昧。
她同蕭允弘低聲問道:“夫君可曾留意叁皇子與太傅之女?”
蕭允弘目光一沉,淡淡應道:“叁皇子行事從來隨意,李家與他交好也不足為奇。”蘇婉聞言,只得點頭。
樂聲忽然一變,殿中原本喧嘩的寒暄聲漸漸低下,眾人皆轉頭望向殿門,只見明黃色的帷幔緩緩掀開,皇帝與貴妃并肩而來。
皇帝身著玄黃龍袍,面容帶著幾分懶散。白貴妃則一襲緋紅襦裙,外披瑬金大衫,云髻高束,簪釵繁復,端莊而華貴。
她眉如遠山,眼似秋水,鼻梁高挺,唇如櫻桃,輕啟時微微含笑,那笑容含蓄卻透著嫵媚與從容。
魏淑皇后在世時以賢良著稱,為朝野所敬仰。其膝下育有兩子,然二皇子不幸早夭,唯一嫡子便是如今的四皇子李玨。
貴妃乃白宗儒之女,白惠嫻,年方二十六,十六歲便以絕色之姿入宮,初封婕妤,旋即晉升昭儀,再得貴妃封號,一時風頭無兩,且膝下育有幼子,可皇帝雖對她寵愛有加,卻始終未將后位相授。
眾人起身行禮,殿中一時肅靜。皇帝微微抬手:“眾卿免禮,今端午佳節,毋須拘禮,盡情享宴便是。”話音剛落,樂聲再起,眾人重新落座。
宴席間,各家權貴寒暄交談,氣氛熱鬧非常。
酒過叁巡,四皇子李玨忽然抬杯看向蕭允弘,目光中帶著幾分挑釁,笑道:“世子如今駐守渭南,離京頗近,兄長倒是自在,想必也能常常與夫人團聚。”
蕭允弘淡淡一笑,回敬道:“四皇子倒是關心臣的家事,不過鎮守渭南乃圣上恩典,臣既受命,必不敢有絲毫懈怠。至于閑時與家人共度日常,亦不敢讓朝中事務有所耽誤。”
李玨聞言,目光微微一沉,正要再言,皇帝忽然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二人:“允弘與阿玨倒是久未見面,今兒個如此熱絡,看來各自事務也不算繁忙。”
貴妃適時開口,柔聲笑道:“陛下,兩位殿下不過是兄弟間的玩笑話,何至于動了真意?”
她目光緩緩掠過眾人,看向蕭允弘與蘇婉,笑意盈盈,“再者,蕭世子如今已成婚,有賢妻在側,自然是心無旁騖。”
話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