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此噪音所害的還有場內(nèi)不遠處的其他觀眾,四周此起彼伏的響起謾罵聲,伏黑甚爾身體比腦子要快,迅速向兩人攻去——主要是想破壞他們手里的兇器。
一個也沒能打到,兩人迅速跳開了,然后終于憋不住了似的,捂著肚子笑得站都快要站不穩(wěn)。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杰,我現(xiàn)在承認你這個點子比較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
20分鐘前。
兩人確認伏黑甚爾進去的地方之后,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夏油杰便忽然盯著五條悟的墨鏡,若有所思地說,“我們現(xiàn)在這個配置好像、有點眼熟?”
五條悟沒聽懂,而他很快掏出手機翻了翻,想起了自己印象中的造型到底是什么。
——隔壁華國的一種民間藝人經(jīng)典造型。
于是他們迅速搞了一套類似裝扮,摘了假發(fā)鬼鬼祟祟的溜進了賭馬場。
伏黑甚爾瞇著眼看了看這兩人,左邊那個不認識,但是右邊的在笑得東倒西歪的過程中墨鏡微微下滑,露出一雙漂亮的天藍色眼睛。
雖然沒有睫毛,但這雙眼睛已經(jīng)足夠證明身份。
“——六眼。”
伏黑甚爾站直身子,意味不明的道:“五條家的神子,怎么跑這兒來了?”
“啊。”五條悟笑夠了,擦了擦眼淚,“你認識我。果然,你是禪院家的人吧?”
驟然聽見這個姓,伏黑甚爾面色不變,但氣壓變得頹了許多。他掃了一眼周圍,許多人明里暗里投來了不滿的視線,保安和工作人員也蠢蠢欲動。
為了不被加入黑名單,他轉(zhuǎn)身往外走,“有什么事先出來再說。”
五條悟與夏油杰對視一眼,一前一后跟上去。
藏在角落里的黑川綾見他們都開始往外面走了,這才探出頭,爪子扒拉兩下,從耳朵里掉出兩個耳塞來。
喔,準備走了?
居然沒打起來。
由于實在覺得丟人——尤其是在夏油杰的二胡計劃出來之后,于是后面的進程,他都遠遠墜在后面,主打一個我不認識他們我只是路過。
對這個計劃他只愿用一句話來稱呼。
二傻大鬧賭馬場。
進了場內(nèi)以后尤甚,哪怕光憑想象都能想出來那種地獄音效,于是他藏在座椅與座椅之間,悄悄給自己塞上了耳塞,打算一直縮到他們搞定之后再出去。
現(xiàn)在眼見三人準備轉(zhuǎn)移戰(zhàn)場,他連忙起身,用躲監(jiān)控的技巧從各個陰暗角落中鉆了出去。
臨出門之時,可見外面的微弱燈光勉強照亮門外區(qū)域,但比較起場內(nèi)一片黑暗,依舊顯得要明亮許多。
驟然從黑暗步入光明,黑川綾瞳孔自然收縮,模糊看見前方的五條悟與夏油杰一步跨出門外,燈光的微弱輝芒落到他們身上,眨眼間,就像燈光組成發(fā)絲,他們的頭發(fā)恢復正常。
暖色路燈照在五條悟頭上,白發(fā)如同覆上一層光暈。
宛若神降。
黑川綾緩慢眨了眨眼,打開光屏看了眼。
道具的使用時效結(jié)束了。
在附近就近找了片空地,伏黑甚爾不知道這兩個小鬼忽然找上他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懶洋洋的停下回過頭,“說吧,到底有……”
他的話音卡了卡。
先前的兩個鹵蛋腦袋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更符合他記憶中印象的白發(fā)神子與一個眼熟的怪劉海丸子頭……似乎不久前才見過。
“……是什么新的術式?咒具?還是單純假發(fā)?”伏黑甚爾想象了一下,覺得自己在前面走,兩個人絲毫不顧形象的在后面抓緊時間戴假發(fā)的那副場景有點離譜,于是自己將這個猜測首先劃去。
不過不管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怎么在乎。很快就放棄了短暫的好奇心,想到還沒出結(jié)果的賽馬,他興致缺缺地問:“算了,說吧,到底有什么事?”
他首先看向怪劉海——直到這人發(fā)型恢復他才認了出來,首先便是猜測鬧這一出是因為他。
“下午的時候,問你要不要給我錢,帶走我兒子,你不回話。”他掏了掏耳朵,“怎么,現(xiàn)在決定要答應我的提議了?”
夏油杰摘下墨鏡,他不是五條悟,大晚上帶個墨鏡黑不溜秋是真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問:“惠不是你兒子嗎?你為什么不管他?”
“啊?”伏黑甚爾的表情變得有點一言難盡。
“高專的任務……現(xiàn)在也包含插手別人的家事了?”
“你也是咒術師吧,”夏油杰擰眉道,“但是惠長這么大,卻連咒靈的概念都不知道。你不覺得這很過分嗎?”
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一點。
一個父親,究竟要不負責任到什么地步,才會在明明能提供幫助的情況下,讓孩子獨自成長成為能夠冷漠面對咒靈的模樣?
更不用提伏黑惠如今最多不過五歲。
一個本該天真爛漫不知事的年紀。
伏黑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