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原諒他了。”
“去吧,柏圖斯。去做你該做的事。”
得到答復(fù),赤眸青年站起身,破天荒用那張臉做出了一個軟綿綿的笑容:
“那么待會兒見,首領(lǐng)。”
白光閃過,客廳獨(dú)留黑發(fā)的首領(lǐng)一人。
而看著柏圖斯消失前站的位置,太宰治閉上眼,正想讓一直繃緊的神經(jīng)放松一番,下一秒?yún)s驀地睜開了鳶色的眸。
剛剛那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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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降谷零的公寓門被敲響了三下。
不急不躁的間隔,聽著就會給人一種很禮貌的感覺。于是大學(xué)放假也依舊作息規(guī)律的金發(fā)青年抓著頭發(fā)開了門,抬眼便愣了神。
隨處可見、奔波于街頭巷尾的外送員制服,可鴨舌帽底下卻是分外綺麗的一張臉。
像是突然闖入夢里的妖精,來人五官深邃,一眼就能看出外籍的身份。
比夜色更濃郁的黑發(fā)彎曲著搭在鎖骨上,順著那份弧度看去,降谷零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額側(cè)還有一縷辮子藏在發(fā)絲間。
……為什么這么好看的人會來當(dāng)外送員啊!
第一反應(yīng)是這句話的金發(fā)大學(xué)生肉眼可見地呆住,而外送員卻看著他笑出了聲。
降谷零一時恍惚不已。
糟了,他覺得對方笑得也挺好聽。
“給,這是您的派送件。”
眼看著金發(fā)青年快要因為自己的笑面紅耳赤,外送員這才抿著嘴收斂了笑聲,將手中的包裹塞給了對方:
“是一位先生的賠禮,對方說:‘請您務(wù)必收下!’這樣。以及——”
他往前邁了一步,低下頭,兩個人的呼吸都交織在一起。
“記得一個人全部喝掉哦,zero。”
此后的記憶有些模糊,降谷零只記得那天晨光柔和,自己渾渾噩噩將幾十萬元的酒全喝了。末了還和找來的幼馴染一起出了門,把公寓附近的街巷都走了個遍。
只為了找到那對還留在回憶里,漂亮的、充滿輝光的赤色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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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放下最后一份文件,25歲的降谷零長舒一口氣,心中卻忽然泛起了一絲漣漪。
就好像一直以來,有什么缺失的東西終于被填補(bǔ),圓滿到他想要落淚。莫名涌上的情緒讓金發(fā)青年狠狠眨了兩下眼,才將眼眶暈染開的紅壓了回去。
“zero,整理得怎么樣了?”
身后傳來幼馴染的聲音,降谷零回過身,將理好的資料抱到桌子上:
“都完成了,只等下午新部門來人把東西取走。”
諸伏景光抬了抬發(fā)酸的肩膀:“太好了,這樣一來今天終于解脫了。”
降谷零對此感同身受地摸向僵硬的脖頸。
他和諸伏景光作為日本公安里唯二獲得了異能的人,一上午又要去注冊,又要為火速開通新部門助力,還有收攏組織資料和勢力的任務(wù)在手,別提有多勞心費(fèi)神。
而且最重要的是工作環(huán)境里還混入了不明人士,就比如——
“你這家伙怎么在這里啊!”
看著另一邊同樣將一打資料拿在手里就要離開的長發(fā)男人,金發(fā)青年有一種想給對方驅(qū)逐出境的強(qiáng)烈欲|望。
“我可是通過允許了,降谷君。”赤井秀一勾起唇角,笑得有幾分調(diào)侃,“合作愉快。”
赤井秀一在去高塔之前就曾借著fbi的身份申請過,希望能調(diào)閱一部分資料。反正那些資料是在最普通的檔案室,現(xiàn)在又有著合作關(guān)系,警視廳這邊也就賣了個人情。
對這兩個人素來劍拔弩張的氣氛感到無語,諸伏景光還是打了圓場:
“嘛,畢竟新部門的成立也有那邊的功勞,大家一起溝通辦事效率更高。而且不是說好了等過幾天閑下來,就和柏圖斯一起去旅行嗎?”
這樣的態(tài)度還怎么旅行?以及zero,不要用一種‘可惡,被背叛了!’的眼神看著我啊!
“你們怎么總是吵架啊?”貓眼青年扶額。
降谷零磨了磨牙:“氣場不和。”
赤井秀一抬高了眉頭:“是他先挑釁的。”
諸伏景光沉默了一瞬,總覺得自己不該再放任他們掐架,不然這個檔案室恐怕就會像家里的沙發(fā)那樣,更新到20版本。
然而他打算核平制止紛爭的念頭剛起,口袋里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
點(diǎn)開屏幕,諸伏景光愣了一瞬,隨即很快反應(yīng)過來沖著二人道:“稍等一下,我出去接個電話。”
說著他便往外走去,留下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對視一眼,前者沒好氣地岔開視線,后者則聳了聳肩。
……
“喂?”
“是我。”
聽到聽筒里傳來的低沉嗓音,諸伏景光不知怎的就放下了心,連稍稍緊繃的表情都放松下來。
那是他在長野縣的兄長,諸伏高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