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坂口安吾則是看著兩個人與赤井一家以及中原中也岔開路, 來到了休息室。想了想便和種田山頭火請示了一下, 也跟了上來。
已經(jīng)緩過來一些的安室透點點頭:“差不多了,我沒事。”
他擺了擺手,雖然胸口好像仍在時不時抽痛,但也不想讓好友為此擔(dān)心。
相處十幾載,貓眼青年當(dāng)然知道對方偶爾會逞強的性格。但此時正值特殊時期,他知道安室透應(yīng)該確實沒什么大礙才會這么說,便沒有再追問下去。
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諸伏景光回過身, 看向站在他們一旁的坂口安吾:“請問, 您之前在電話里說的共鳴是怎么回事?”
柏圖斯和zero,怎么會產(chǎn)生共鳴的?是異能效果?
“是太宰君告訴我的。”
坂口安吾頷首, 組織了一下語言:“因為某種原因,你們兩個人的身體會產(chǎn)生共鳴。任何一方受到傷害, 另一方都會有所感應(yīng),同理心情上的波動也會存在一定程度的共享。”
他最后總結(jié)了一下:“算是另類的綁定吧。這一點和柏圖斯有契約關(guān)系的中原先生也有感覺,只不過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距離太遠(yuǎn)會失效。”
比如如今這種情況,又比如跨了個世界什么的。
聽聞此言,諸伏景光不禁有些疑惑。安室透卻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還是重復(fù)念道:“某種原因……?”
沒記錯的話,他和柏圖斯之間最早發(fā)生共鳴是在地下教堂,對方替自己擋下平田拓也那一槍。接著更加明顯一點的,似乎是在柏圖斯和琴酒約架的那天?
再來就是那天晚上……咳。
學(xué)者模樣的青年見他陷入沉思,于是推了推反光的眼鏡,意味深長道:“如果你想知道具體原因,大概就是某些零距離深入交流,以及——”
太宰君所說的本體,柏圖斯的本體在你那里。
可惜,這句話還沒說完,便被臉蹭的一下燒了起來的金發(fā)青年打斷了:
“十分抱歉,但是還請不要再說了!”
安室透趕忙看向諸伏景光,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奇怪的笑意!
不要在hiro面前提起來這種會讓他在飯菜里多加兩勺鹽的事啊!
還有柏圖斯這到底什么奇葩共鳴,以后豈不是自己的心情對方也能感受到?
這也太羞恥了!
原本就沒打算將真相告訴對方的坂口安吾攤手,將金發(fā)青年的社死看在眼底,借著眼鏡遮擋住眼中閃過的一絲復(fù)雜。
但說到柏圖斯……
想起之前太宰治在首領(lǐng)辦公室詢問的問題,坂口安吾總覺得對方并不止那一層八卦之意,便問了一嘴:
“說起來,安室君為什么會選擇柏圖斯?”
安室透一愣,唇角綻開一個溫和的弧度:“各種原因吧。”
最開始他對柏圖斯持有百分百的警惕,畢竟那可是窮兇極惡風(fēng)評很差的組織成員。
可后來越是深入,越是能夠洞察那對空茫雙眼中偶爾透露出的情緒波動。隨后更是想要了解曾經(jīng)自己根本不會在意的、有關(guān)這瓶酒的一切。
大部分時候都在當(dāng)樂天派,組織的任務(wù)能拖就拖,和土生土長在產(chǎn)地的某些人類一樣喜歡罷工。卻會在本來要嫌棄麻煩的事情上為他們考慮,將所有家人的喜好都記在心里。
松田說的沒錯,那確實是個又固執(zhí)又笨拙,一定要在新年的零點打跨國電話擾人清夢,就為了一句新年快樂的家伙。
對這個模糊的回答感到略微無奈,坂口安吾剛想扶額,卻聽對方繼續(xù)道:
“但一定要說是從什么時間開始確認(rèn)的……”
“是一個眼神。”
“那時在集會的島上,在柏圖斯看過來的眼睛里,我見到了自己。”
不知名洞穴里,當(dāng)兩個人掉進(jìn)那咸澀的海水中時,赤眸青年一向黑沉的眼底忽然有一刻,像是錯覺般映入了自己的身形。
全部的,滿眼都是自己。就像拂過陰云一下子看到整片星空,又像相機不經(jīng)意間按下快門,捕捉到了一束伊始于太陽,跨越一億多公里落在地球上的輝光。
就是那一瞬間,安室透意識到了柏圖斯的生活乃至生命里,真真正正有著自己的存在。
金發(fā)青年將這份回憶細(xì)細(xì)收好。而望著對方的笑容,坂口安吾張了張嘴,剎那間感到自己仿佛失去了語言。
他忽然明白了太宰治的意思,有時候發(fā)現(xiàn)共鳴并不是靠長久的觀察,僅僅只需要一份答案。
同樣的答案,坂口安吾似是看到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共用同一朵靈魂。
可是下一刻,黑發(fā)青年卻從心底涌現(xiàn)出一股無力感。雖說坂口安吾未曾知曉太宰治曾經(jīng)獨自一人與另一位神明見面的真相,但他總覺得有些事需要告訴面前的臥底。
不然對方一定會——
叮鈴。
郵件的提示音清亮,重疊著響起于空蕩的休息室,也打斷了坂口安吾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聽到聲音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