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是傷害自己的至親,可香女士身體里流淌的血液與他同源,對他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小平海就象是快要壞掉的木偶,他縮在柔軟的翅膀中,感受到這個人類擁抱的溫度,道,“你可以……為我也唱一遍洗澡歌嗎?”
“那不是洗澡歌——”齊木心美感到好笑,反駁到一半,忽的反應過來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要求,于是鼻頭一酸。
每天洗澡泡澡的時間,都是她和肚子里的寶寶單獨相處的時間。
她有時候會讀一讀故事,但更多的是閉著眼睛哼一首童謠,那首歌是記憶中自己的媽媽總是哄她睡覺時才會唱的。
她總是時而哼唱,時而撫摸小腹叫著寶寶。
她的嗓子仿佛噎住,刻意的平復了一秒,她深呼吸一口氣,輕輕唱響那首童謠:
“蘋果轉啊轉
小孩在樹下張望
今天摘一顆
明天摘一顆
…”
他睜著眼睛,爭分奪秒般的盯著齊木心美的臉,不知道這首‘洗澡歌’究竟有沒有給他帶去一絲慰藉,直到他完全變成裂紋一般的灰塵,空中傳來低喃的稚嫩聲音:“叫你媽媽,我是認真的哦。”
“真嫉妒啊……”
一手空空,什麼也沒留下了。
齊木心美有些沒反應過來似的,陷入一片惘然中:“平海君……?”
無人回應。
平海沒有殺了可香女士,究竟是心底仍舊對她留有一分感情,亦或者認為留她就這樣在世界上茍活更能懲罰人呢?
可香女士被救治時,神經完全癲狂,無法用藥物有效的治療,恐怕后半生要在精神病院度過,她的有錢丈夫很快另行娶妻。
可這還不夠。
齊木心美將錄音筆的內容進行剪輯,自己深夜撰寫文章。
她并沒有撰寫過新聞稿,為此忙碌了好幾個夜晚,點燈夜讀的時候,齊木楠雄就在樓下看電視。
將新聞稿投稿,錄音筆則交給了警方。
新聞稿內容是,女性如何在社會中尋找自我價值、女性如何在打壓中堅持自我、自信心的培養以及單親兒童需要投注關注。
這樣的新聞稿其實并不足以被選為頭版。
可是當齊木楠雄出現在東京時報時,又不一樣了。
他推了推眼鏡,念道:【真拿你沒辦法 。】淡淡的吐槽。
但是幫忙的動作絲毫沒有半分停頓。
齊木心美在投稿成功的第二天,笨拙的夜探可香女士的獨棟別墅,雖然現在被查封了。
她在一樓雜物間下找到一處狹窄的地下室入口,打開之后居然懸掛著一個被抽空了空氣的真空袋子,打開之后驚現一具男童尸體。
顏色何止是青紫,已經完全沉淀成黑色。
購買了一處墓地,齊木心美在墓前碎碎念,“我已經無法為你整理儀容了,入殮師來了恐怕也沒辦法改變你的尸體形態,它持續的時間太久了,僵硬的就象是木頭。”
“你好像沒有別的親人,所以我就斗膽自己來了。”
尸體放進去之后,齊木心美停止碎碎念,“啊對了,還有這個。”她從包包里取出一個小紅花,小心翼翼的放在尸體的胸前,“好孩子是需要被表揚的。”
“很抱歉呢,到最后,我也沒有回應過你任何一句。”而他也沒有來生了。
齊木心美嘆了口氣,不過很快她又揚起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但是……”她看向豎起的墓碑,“從今天起,你就是照橋平海了噢!”
照橋是她的本姓,嫁人前她叫做照橋心美。
因為楠雄不知道這件事情,她不能替他做主,所以就用了自己的本姓。
“我很愿意當平海君的媽媽!”齊木心美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
說完這句話,一只褐色的小肥啾嘰嘰的翩然飛過來,落在了墓碑上,它左右歪頭看這個人類,隨后撲騰起翅膀扇動空氣,這溫柔的風吹動了齊木心美藍色的發絲,她擡起頭發現了這只小肥啾。
小肥啾沒有說話,她也沒有。
“誒?”
“是你嗎?”
齊木心美探出手,小肥啾不認生的站上去,彎下腦袋,尖尖的嘴巴啄了兩下她的掌心,但并沒有啄痛她,做完這一切它又展翅飛起來,很快消失不見。
齊木心美站起來,手拂弄長發,轉過身望過去,裙擺被風吹動。
遠遠看去,像一朵綻放得宜的美麗花朵。
她綻放笑顏,努力的朝空中擺手,放聲道別:“再見啦——!”
風兒鼓動著齊木楠雄的衣服,他輕哼了一聲,伸開手掌,任由風吹拂而來。
因為未婚先孕,前男友心智幼稚拋起她舉家搬遷,可香女士選擇將兒子生下獨自撫養,十七歲的少女帶著孩子生活艱苦,時常要忍受各樣的偏見與言語攻擊。
于是可香女士變得自卑,復南原本便是渣男,趁虛而入熟練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