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無奈似地攤手,語氣帶著可惜,實則在表達對除了丹楓外的幾人的藐視。
“你!”年輕氣傲的景元哪容得了對方如此看低他師父和好友等人,結果剛踏出一步,還未上前就被鏡流按住肩膀給推到了身后。
“師父!”景元有些不甘心地喊道。
“景元,別摻和。”白珩一只手拽著景元的手腕,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他的肩膀,“別給鏡流和丹楓他們倆添麻煩。”
“我和應星都沒動,你急什么。”
“……嗯。”
應星和白珩都一臉不贊同地看著他,景元再不愿也得按捺住性子。
應星和白珩光顧著攔景元,半天也沒想起旁邊還有一個靠著書柜悠閑翻書的云非枝,就連景元暫時也忘記了云非枝的存在,注意力都在前面對峙的三人上。
“你是何人?”鏡流走到丹楓右側,冷冷望著樊熾。
堵在門口的青年讓她感到了壓力,其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在下不才,凡名樊熾,是這偌大星海中的區區小人。想必幾位身居這仙舟羅浮之上,恐怕是從未聽聞過在下。”
魔杖在手中旋轉把玩,樊熾笑瞇瞇地向眾人介紹自己,言語卻有些幾分陰陽怪氣。
鏡流向丹楓遞了眼神:‘你可認識?’
‘不認識。’丹楓微微搖頭。
“小女娃你不用問飲月君,我可從未來過你們「羅浮」,就連他們這一脈持明族未遷移出湯谷前,也沒怎么去他們那。”
樊熾當然注意到兩人的隱晦交流,但并沒有放在心上。
“我現在心情還算尚可,倒不介意回答飲月你剛剛的問題。”
魔杖隨著手指的動作擺動,鑲嵌的寶石熠熠生輝,每一下都撥人心弦。
“這制成飾品的人魚骨來自于戰敗者,而那埋著的鱗片是友人所贈,幫我滋養植物的。”
話突然頓住了,隨后青年的語氣帶上了幾分無奈與可惜。
“畢竟…我是個養啥死啥的無情殺手。”
青年拿魔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看上去格外苦惱。
想起以前他養過的生物沒一個活過三天的,樊熾不由得搖頭,哎,什么時候才能不借助外物好好養活一個寵物呢。
“你如何證明不是你殘害了一條人魚后,抽了他的骨頭,拔了他的鱗片?”丹楓無法全部相信樊熾所說的。
“證明?”樊熾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大笑起來,笑得眼角都沁了淚。
用手背隨意擦擦眼角的生理鹽水,樊熾拿著魔杖,敲了敲墻壁,戲謔地看著丹楓:“飲月君你有什么資格讓我拿出證明呢?”
“若是「不朽」尚在,我尚且會給你幾分薄面。但現在的你只能靠蛻生維持力量不消失,在我眼中也只能算作稍大的螞蟻而已。”
樊熾從椅子上站起,活動活動脖頸和手腕后,將魔杖尖端一頭徑直對準丹楓和鏡流。
“真是抱歉啊,我的耐心現在宣布告罄。”
“很遺憾,你們并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回答來解釋你們亂動我私人物品的舉動,這讓我感到十分的不開心。”
“所以你們,需要以性命賠罪。”
魔杖尖端的圓潤白石散發出刺眼光輝。
“造物主說,你們應該為你們的無禮贖罪。”
青年最后一個字音落下,凝聚在魔杖尖端的力量化作一道白光也瞬時間朝著丹楓和鏡流激射而去。
丹楓沒動,鏡流也沒動。
因為——
“小打小鬧,到此為止了。”
一本書從丹楓和鏡流身后扔出,正好擋住了那道白光,書籍上驟現的金光與白光相互抵消。
“鬧出了事可不太好啊…”
白光消失的同時,樊熾立馬發覺他的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手,力氣之大,讓他無法擺脫。
“誰!”
沒等樊熾轉頭去看,他掌中所握的魔杖已經被身后之人瞬間搶了去,隨后他的頭迎來了暴擊。
不僅僅是頭部,腿部彎曲處也傳來了巨大的疼痛感。
“咔嚓!”
云非枝一腳踹在了樊熾的腿上,沒放一點水地將樊熾的腿踹成骨折,手松開樊熾肩膀的同時又一把薅住了他的頭發,往墻上狠狠撞擊。
那清晰的骨裂聲在不大的店鋪中格外響亮。
這一連串的流暢動作讓樊熾頂著滿臉的血,暈頭轉向地跪下。
“你是誰!你怎么敢這么對我!”伴隨巨大疼痛的還有樊熾被羞辱的憤怒。
沒有理會樊熾的叫囂,云非枝微笑著舉起手中的魔杖,再次用力揮下砸在樊熾身上,這次是左肩響起骨裂聲。
“住手!你給我住手!”
樊熾整張臉都變得猙獰起來,他想要掙脫束縛,卻發現體內的力量全部被封禁,無論他怎么調動都如死水般。
失去力量的他,此刻就跟普通人一般,任人魚肉。
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