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進去,但帳拒絕了他的進入。
發生了什么。
莫名的不安越來越濃郁,伏黑惠拿出手機撥開夏油杰的界面,抬手正要召喚出鵺從外部破開,帳慢慢的崩塌,粉碎。
空氣中的血腥味濃郁,身后突兀響起尖叫聲,伏黑惠無暇顧及。
他只是怔愣地望著眼前堆疊的尸體,一具又一具,橫七八豎,有些瞪大的眼眸里殘留著驚慌的神色。
站在血泊中的黑兔低垂著睫羽,手穿透一個陌生青年的胸膛。
青年背對著他,無力支撐身體,癱軟在地。
黑發的少女動了下手,紅色的眼瞳似乎不清楚發生了什么,茫然地盯著自己手,鮮血從指縫滴下。
她抿著唇,眼瞳泛著光亮的看過來,和他對視上。
“他死了。”黑兔喃喃自語,“剛才發生了什么,好像有點記不清了。”
只知道吃下那根手指,大腦就停止思考了,有個聲音一直在叫囂著。
好像是殺。
她不確定地猜測,抬眼掃了眼周圍的尸體,遠處嘈雜的人類被她忽略。
“這些人不是我動手的。”黑兔忽然解釋,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說這個,只是平靜地開口,“我沒有殺他,他本來就是死的。”
“奇怪,一個腦子就能動起來嗎。”
血水飛濺了她的一身,碎發散落在臉頰邊,黑兔想不明白,上前走了一步。
“惠,你為什么不說話。”
“……”
伏黑惠看著尸體上的抓痕,斷掉亂丟放的殘肢,張了張口,嗓音干澀,“我不應該離開的。”
他說著。
他不應該放著她一個。
他信,但是有些人不會信。
[特級咒術師五條悟,夏油杰監管無力,放任災禍出現在東京,致使數十人死亡。]
[暫且關押至高專。]
“我也要嗎?”
夏油杰打開門,語氣無奈地對身后總監會來的咒術師說,“那天我都沒在。”
總監會的人板著臉,“她很危險,需要特級咒術師監管。”
“悟呢,怎么還沒回來。”
總監會的人表情一僵,“御三家集議,封鎖消息,五條大人暫且不知。”
“你告訴我干什么,不怕我偷偷告訴悟。”
“……夏油大人說笑了。”總監會彎下腰,看也不看里面一眼,關上禁閉室的大門,將外面的天空和陽光一寸寸隔絕,只留下陰冷昏暗的房間,連接天花板的鎖鏈只鎖了一只,另一只斷掉了。
斷了也沒人敢進來。
“小兔。”夏油杰抬了個凳子坐到她面前,“你怎么又回到這里了,還乖乖進了這里。”
黑兔沒有理,而是問夏油杰,“他呢。”
“悟?在京都,暫時趕不回來。”
黑兔“哦”了聲,動了下手腕,另一只束縛她的鎖鏈也斷掉了。
“他們認為悟的監管有問題,大概率不會讓他繼續當你的監管人了,呵。”夏油杰說著,低聲笑了一聲,“要和我一起離開嗎,小兔。”
“不管怎么做,你在他們的眼里只有危險,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嚇得他們睡不著覺,這次死的那個咒術師和那些普通人就是例子,哪怕你沒有動手,他們也會想盡辦法將罪名安在你的頭上。”
夏油杰這不是在離間,而是在客觀陳述。
“我沒有動手。”
一口黑鍋砸在黑兔頭上,她仔仔細細想了一遍,那個青年本來就死了,其他人類也不是她殺的。
“我信。”
“但其他人不會信。”
“沒有就是沒有。”黑兔蹙眉,“為什么要管其他人有沒有信。”
“因為人會在意,會因為他人不信任而難過。”夏油杰站起來,將斷掉的手銬弄掉,“高專不適合你了,小兔,”
黑兔緩慢眨了下眼。
適合不適合的,她也不知道,只有想待和不想待,這個地方確實不想待,太黑了。
“惠呢。”
“被攔住了。”夏油杰牽住她的手,推開門,外面的人已經暈倒,他打了個響指,咒靈出現,坐到頭上飛到高空,帶他們離開高專。
他想著先帶小兔去隱神那里,等他處理好身體里的咒具,再帶她離開。
“小兔,想要成為怪物女王嗎。”
夏油杰決定給小兔增加一條事業線,“里世界混亂無序,沒有統領,你可以征服里世界的怪物,讓它們成為你的手下。”“聽起來好麻煩,不要,”
切入點錯了。
夏油杰改口:“你可以指揮小嘍啰把悟綁起來做你的壓寨夫人,把他關在里世界囚禁起來只屬于你一個。”
這個聽起來不錯。
“現在就可以啊。”黑兔想了下,拉著夏油杰的手,下一秒出周圍的場景驟然扭曲變化,他們出現在東京的一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