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開手掌,指尖輕輕一滑,鮮血爭先恐后,汩汩流出。
“聽懂了嗎,還是需要我再重復一遍,我的耐心不太好唉?!?
“……”
黑兔定定望著他,仿佛精雕細琢的人偶,長長的睫毛遮住亮的詭異的紅色眼睛,被食欲支配,眼睛中沒有一絲的情感,只有冰冷的本能,甚至看著就滲人。
白發男人又問了一句:“聽懂了嗎,小兔。”
她抬起手,軟綿綿的靠過來,想要抓住他的手,用示弱的姿態含含糊糊地發出氣音。
“給我?!?
吃了他,然后殺了他。
但是這個人類不一樣,和其他人類不同,她暫時打不過。
“不行。”
人類拒絕了。
“最后一遍,聽懂了才可以吃?!?
好煩啊,人類總愛嘰里呱啦說一些奇怪的話,黑兔想應下,但魔獸天生趨利避害的本能卻制止著她說出來。
可是我好餓。
肚子餓得要燒起來了,如果能吃點自己就能不餓,她就能生吃了自己。
好餓啊。
不能說嗎,反正人類那么弱小,只要她繼續成長,現在的桎梏遲早都會被她掙脫,魔獸是沒有上限的。
頭暈目眩,只感覺空氣都是香甜的味道。
明明餓到視線模糊,卻能清晰捕捉到白發男人的動作,晃動的手指,沾滿血的掌心,唇邊模糊的笑意,仿佛在等待她上鉤一樣。
她是嗎。
黑兔呼吸急促的咽了咽口水。
“……聽懂了,我會聽你的話?!?
不管了,不是也得是。
魔獸趨利避害的本能被她扒下來踩了幾腳扔到天邊。
先爽了再說。
好哎。
香香。
耳朵被揉了下,她不舒服地顫了顫,不怎么習慣被碰這里,可惡的人類在她避開后頓了幾秒,變本加厲的一頓揉搓。
“乖兔子?!?
定下束縛,五條悟夸了句被他的血迷的迷迷瞪瞪的少女,解開一部分的無下限,少女撲到他的懷里,又重又急的嘬了兩口,臉被血弄臟了也不在意,酥麻又泛著些許疼痛,感受到了血液的急劇流失。
漂亮臉蛋的少女吞咽的空隙間仰起頭,伸手抹著嘴唇邊的血,血沒有被抹掉,反而暈染開一片,她展開手指,歪了下腦袋,下一秒舌尖舔著無名指,紅到發亮的眼瞳卻緊緊盯著他。
這可不是單純可愛的兔子。
而且完全被當做食物享用了。
過了一會兒,他站起來揪了揪她的耳朵,脖子上還掛著不愿意下去,一臉饜足的少女,腳懸空晃了下,咬著他的手指露出了還想繼續吃的眼神。
吃吃吃,只知道吃。
“要榨干我嗎,不能太貪婪哦。”反轉術式治好傷口,五條悟用點力揪住她臉頰上的肉,看著揪出來的紅印才滿意了些。
“下來。”
黑兔繼續摟著脖子,用腦袋蹭了蹭,不到三秒,打起了歡快的小呼嚕,像貓一樣。
“……”
五條悟古怪地低頭看了眼,就這么掛在他身上睡著了?
說睡就睡,吃飽了就睡。
他抬起手,半個手掌都是啃咬出來的牙印,如果不是有無下限和反轉術式,這只手都能被吃下去,以后要教一下,不能呲牙對主人。
帶著黑兔瞬移到高專,五條悟推開醫務室的門,入眼就是毫無形象躺在沙發上,一臉疲倦的家入硝子,她眼睛上蓋著濕毛巾,聲音有氣無力。
“有事說,沒事滾,接斷腿斷手要排隊取號,高層也不能插隊,拒絕賄賂?!?
“硝子,是我啦?!?
家入硝子坐起來摘掉毛巾,一眼就看到身高腿長的白發男人身上掛著一個黑色長發,jk制服的少女。
白發男人像撕膠帶一樣,將少女從身上撕下來放到沙發上,順勢坐在她的旁邊伸手按住肩膀。
家入硝子挑眉,目光在少女異于常人的耳朵上打轉,她忽然就幻視到了手臂的酸軟無力。
兔子耳朵,黑發紅眼,一個人啃遍三分之二的高層。
關鍵詞都對上了。
“……這就是那個罪魁禍首,高層眼中的絕望本身?!?
漫不經心鉗制著黑兔的五條悟打了個哈欠,腿交疊著撇嘴,“是啊,沒人性的兔子,喂飽了就睡?!?
“……”
“不說這個,我記得你這里有紅棗枸杞茶,甜不甜,讓我補補血啦。”
“……跳過的有點快,她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回事,你們兩個組合在一起要拍美女與野獸嗎?!?
“說來話長,大概就是我要成為她的飼主了。”
話音一落,白發男人抬手摸了摸下巴,真情實感地感慨,“硝子,我做夢都不敢夢唉,我會給一個還沒認識超過兩天的兔娘換衣服穿鞋?!?
“要不隨便找個坑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