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差點被剃了光頭。
一局還沒結(jié)束,玩具中已經(jīng)空空如也,木顏那一側(cè)堆滿了大大小小色彩各異的塑料魚,而安檸這邊只有兩條小得可憐的魚。
想要玩好這個玩具,需要注意力集中,手穩(wěn)當(dāng)。
這對從小畫一幅畫就是兩個小時不挪地方還得自己端調(diào)色盤的木顏而言,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專業(yè)對口。
從小就沒玩過玩具的木顏居然從這簡陋的玩具中感受到一點競技的樂趣。
而原本有些失落的安檸在看見木顏嘴角淺淡的笑意后,心中的不悅一掃而空。
她笑了哎!
姐姐開心就好,輸贏什么的,她家屬院小霸王才不在意,大不了多贏爸爸幾次。
那天兩人玩了許久,劉佳靜把飯端出來就見平時拉都拉不住的女兒乖乖地坐在小板凳跟干女兒玩游戲,不禁在心中腹誹。
真是一物降一物,多動癥配悶葫蘆。
時間倏忽而過,很快安檸就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jì)。
作為一個從小自由過了火的皮猴,一開始她還不知道那個地方的險惡,開學(xué)第一天早上,還開心的背著自己新買的花書包繞著木顏轉(zhuǎn)了好幾圈。
木顏嘴上沒說話,心里也為安檸高興,對她而言幼兒園是個好地方,能學(xué)到很多新知識,熟悉了之后只要不跟別人多說話也算的上安寧。
安檸的快樂一直持續(xù)到她因為上課說話被老師罰站之后。
木顏第二天到安檸家吃早餐的時候,剛推開門就聽見一聲聲嘶力竭的抗議,“我不去!!!”
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安檸兩只手死死的抱著茶幾腿,跟只樹袋熊似的,小臉通紅,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她爸媽一臉無奈的站在一旁,顯然是勸說未果。
“你不去幼兒園以后干啥?放羊嗎?”劉阿姨又氣又笑地問。
“放羊就放羊,你現(xiàn)在去給我買一只,以后牛叔叔溜大灰我溜羊!”安檸比她還理直氣壯。
木顏:“……”
她記得大灰好像是樓下那只整天刨土的哈士奇。
“嘶!”劉佳靜只覺得腦殼疼,轉(zhuǎn)頭看見門口站著地木顏,立刻選擇告狀,“顏顏,你看看你看看你妹妹,上一天學(xué)就成這樣了,你趕緊勸勸她!”
木顏:“……”
她哪會勸人,但事已至此,也不好轉(zhuǎn)頭就走,只能走到茶幾旁邊蹲下,直視著女孩含淚的眸子。
“你為什么不想去?”
安檸見木顏來,已經(jīng)自覺丟臉的松開了抱著茶幾的手,她媽昨天可是說過,木姐姐上幼兒園的時候可乖了,從不哭鬧,甚至能自己下樓等校車。
不愧是她的偶像。
她心里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對,剛才還能仗著父母的疼愛耍耍脾氣,這會被自己的憧憬對象一問,卻是徹底的理虧詞窮,半天了才囁嚅道:“老師訓(xùn)我,不該上課說話……”
上課說話本來就不對吧?
面前的小孩眉眼低垂,小嘴緊緊抿著,淚水這會已經(jīng)站在了睫毛上,肉嘟嘟的小臉微微顫動著,顯然是在強忍淚意,扎成兩個小馬尾的栗色卷發(fā)跟著一起抖,頭發(fā)細(xì)軟,像小貓抖動的耳朵。
木顏突然覺得自己不能說那句話,即使它是對的。
“這個給你。”
她想了想,從書包里掏出一個小便簽本,拿出彩筆在上面快速地勾勒出一個小貓的圖案,把本子遞給垂著腦袋的小孩。
對方胡亂地擦了擦眼淚,飛快地接了過去。
便簽本地第一頁上,是一只線條簡單,但憨態(tài)可居的小貓咪,正悠閑地舔著爪子,看上去可愛極了。
“好可愛!這是送給我的嗎?”安檸瞪大了眼睛,眼里的淚已經(jīng)消失不見,滿眼歡喜地看著木顏。
被小孩亮晶晶的眼睛這么盯著,木顏有些不自在,好在她也習(xí)慣了,還能把話繼續(xù)往下說,“嗯,它叫……學(xué)習(xí)貓,你去上學(xué),上課不要說話,以后我每天都給你畫一張不一樣的,好嗎?”
“好!就這么說定了!拉鉤拉鉤!”她話音還未落,像是怕她反悔似的,安檸一疊聲的答應(yīng)下來,拉起她的手飛快地拉鉤蓋章后扭頭就跑。
等木顏轉(zhuǎn)頭去看,小孩已經(jīng)背著書包跑到了門口,拽住了安叔叔的衣角,“爸爸快走,一會兒遲到了!”
“還是你有辦法啊。”劉佳靜一副老懷甚慰的語氣拍著木顏的肩膀。
木顏則怔怔地望著小孩蹦跳著沖出門的背影。
有那么喜歡嗎?
她不解,但心底卻升起一絲自己也不了然的喜悅。
從那天以后,安檸沒有因為上課說話再被老師訓(xùn)過,而木顏也如約定般每天都給她畫一只不一樣的“學(xué)習(xí)貓”。
安檸在幼兒園的經(jīng)歷跟木顏恰恰相反,因為太活潑不受老師待見,在同學(xué)中卻有著很高的人氣,她所在的班級有不少瓷廠工人家的孩子,大家本來就是一個院子里玩大的,現(xiàn)在上了一個班,感情更是親厚,劉佳靜去接她放學(xué)的時候往往都能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