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的兩人就這么沉默地休息了一會,一個是因為呼吸不穩還在調整,另一個則完全是因為心理上的巨大滿足帶起的生理反應還沒消解。
等木顏穩住心神,目光才又落回安檸身上。
女孩這會已經冷靜下來了,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見她望過來,才委屈巴巴的眨了眨眼睛,“木老師,手疼。”
木顏心里一顫,立刻站起身去解女孩身后的繩子。
她心里知道安檸這句話撒嬌的成分居多,畢竟那根繩子是她特意挑的,在自己身上試驗過好幾次,并不會真得勒疼被綁的人。
但這并不妨礙她因為女孩那濕漉漉的眼神而感到愧疚。
以兩人現在的關系,發生一些該發生的事也并不算出格。
外界的因素只是借口,她只是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關。
畢竟親吻,擁抱,撫摸在世俗的意義中遠不及做ai重要。
而一旦走到最后一步,以安檸的性格,就算之后想起來什么,也不會選擇離開自己了。
這本是木顏最希望的結果。
但她又不想安檸走到沒有選擇的一步。
她想安檸永遠留在自己身邊,卻又希望女孩永遠有選擇的余地,不要像自己一樣。
她不在乎幾乎所有事,可唯獨在涉及到安檸的時候,情絲百轉,矛盾重重,自己都解不開。
這根繩子,就是這種矛盾思想下的可笑產物。
木顏解開繩子,揉著女孩手上因為掙扎而留下的紅痕,愧疚又無奈的垂下眼睛。
而安檸只是安靜的站著,任由女人揉捏自己的手,那繩子很軟,并沒有真得弄疼她,可她看著木顏不太高興的臉,心卻慢慢泛起疼來。
她不知道女人的難過是因何而起,只是本能的心疼。
要是現在抱上去的話,會嚇到木老師吧。
所以她按捺住了想要擁抱的想法,直到女人視線望過來,才認真又小心的問,“木老師,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女人含著水意的眼眸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一樣顫動起來,安檸連忙解釋,“只是抱一下而已,我保證不亂摸。”
雖然她也真得很想做別的事,可面對著這樣沉默著難過的木顏,冷靜下來的安檸更想小心的把她保護起來,跟此刻希望木顏別難過的情緒相比,其他的欲望已經不那么重要了。
女孩的眼睛還因為剛才的哭泣紅腫著,可此刻那雙淺棕色的眼瞳中卻只有對自己的擔心和小心翼翼的討好。
安檸越是這樣,木顏就越是難過。
她現在倒是寧愿安檸不聽話一些。
多大人了,還要她哄你。
沒一點長進。
女人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抬手抱住了她,纖細的手臂微微用力,整個人埋進她懷里。
木老師好像更難過了。
安檸不知所措地抬起手,回抱住木顏,女人身上淺淡的甜味在鼻尖飄散開,她卻難得的沒有生出一點綺念,只是輕輕拍著女人的背,試圖用這種笨拙的安撫讓對方好受一點。
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這個過于安靜的擁抱。
懷中的女人顫了一下,把她推開,語氣已經恢復平靜,“去接電話。”
“哦,好。”安檸應了一聲,跑到床頭接起了還在發出聲音的座機,“你好。”
對面是一個好聽的女聲,用一種公事公辦的語氣道:“您好,是來參加云城羽球部夏令營的安檸小姐嗎?”
“是的,有什么事嗎?”
“您好,這邊是夏令營組織處,今天下午四點,我們將在中三樓訓練廳召開新學員見面會,每個參加夏令營的學員都要參加,請您按時出席。”
“好的,麻煩您了。”
安檸掛掉電話,心道這夏令營官方夠雷厲風行的,明天才正式開營今天就開見面會了。
想到這,她又想起自己剛剛哭過一場,這會兒眼肯定還腫著。
新學員見面會肯定有類似自我介紹的情節,到時候頂著倆腫眼泡上去……
安檸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兩點半。
趕緊去拿個毛巾敷眼睛。
還沒等她動身,就見木顏拿著條毛巾從浴室出來了。
女人瞥她一眼,淡淡道:“坐下。”
安檸:“哦。”
看來那電話的隔音效果不怎么樣。
她乖乖在沙發上坐下,女人把毛巾輕輕地按在她眼睛上。
視線被黑暗遮蔽,冰涼的毛巾緩解了眼部的脹痛,安檸舒服的哼了一聲,伸手握住女人的手,撒嬌道:“謝謝木老師。”
耳邊傳來女人低低的笑聲,“剛才還生我氣呢,現在就撒嬌了,一會哭一會笑,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呢。”
木老師心情好一點了嗎?
安檸在木顏面前向來不要臉,這會聽女人有心情跟自己開玩笑了,心情大好,一點也沒有被嘲笑的尷尬,笑著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