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了就別喝,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注意到她的目光,女人看了她一眼。
安檸已經看不清她的面目,卻因為女人語氣中的關心與溫柔而眼眶發燙。
我好喜歡你啊,木老師。
愛慕堵在心口,而被酒精麻痹的理智已經不足以抵擋那濃烈的情緒。
“木老師,我……”
木顏看著面色通紅的女孩眼中含淚地望著自己囁嚅著。
不知為何,她的心跳也快了起來。
“砰砰砰!”
大團的煙花在寂寥的夜空中炸裂開來,五顏六色的光焰透過玻璃照在兩人的臉上。
煙花炸裂的聲響遮蔽了安檸本就不大的聲音,木顏的注意力只被那炫目的煙火奪走一瞬,就又回到了安檸的臉上。
因為她聽見了女孩的抽泣聲。
等她看過去的時候,女孩就像個委屈的孩子似的無聲的抽噎著,眼淚大顆大顆的順著紅艷的臉頰落下。
“你哭什么?!”女人的語氣中染上了難得的驚慌,起身跑到女孩身邊,抓起桌上的紙巾給她擦淚。
而安檸只是搖著頭,像是害怕丟人似的躲避著女人的手。
自己怎么這么倒霉啊,什么都忘了就算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還被那該死的煙花打斷了。
喝醉的人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
“把那煙花停了!”木顏好不容易抓住了安檸的下巴,一邊給她擦淚一邊幾乎是氣急敗壞地對身邊的工作人員說。
她這純屬遷怒,不過跟面對著哭泣安檸的木顏,同樣是沒什么道理可講的。
工作人員連忙照辦,眼前這對真是萬中無一的奇葩,哪有看煙花看哭了的,喜極而泣也不用哭得這么實在吧?
等窗外的煙花聲音停了,女孩也終于止住了哭勢。
木顏心疼地望著女孩通紅的眼睛,想著問題應該還是出在之前沒說完的話里,溫柔地開口道:“你剛才想說什么?”
不問還好,一問安檸的眼淚就又開始往下掉。
木顏趕緊哄道:“不想說就算了,不哭,不哭,我們回去,不吃了。”
安檸不是不想說,只是她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勇氣說第二次了,所以更加難過。
浪漫的燭光晚宴就這樣草草結束了,木顏扶著走不穩路的安檸上了車,女孩沒骨頭似的靠在她身上,嘴里絮絮叨叨,“你是不是只喜歡以前的我?”
木顏心里一震,下意識地看向女孩:“你說什么?”
然而懷里的安檸只是緊緊閉著眼睛,委屈的擰著眉頭把頭蹭在她頸側。
女孩的話語帶著淡淡的酒意和滾燙的熱氣吹進衣服里,又癢又燙,木顏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只是懷中人的關注點很明顯跟她不一樣,女孩語氣里全是委屈巴巴的譴責,說出來的話更叫人哭笑不得。
“你睡著了都只叫她的名字,看著我也叫她的名字,還老把我當小孩,你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歡我?”
木顏:“……”
這是吃得哪門子閑醋,她不理解。
可就在她試圖捋清思緒的片刻,懷里的女孩還以為她默認了,掙扎著從她懷里坐起來,就要去扣車把手。
“你不喜歡我,我現在就走!”
木顏一把把安檸拽回來,她嚇得出了一身汗,也顧不上輕聲細語了,“坐好!摔著怎么辦?”
女孩看著她,眼淚又一次蓄滿了眼眶,“你兇我!”
木顏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現在如果能讓安檸不哭,讓她承認雪是黑的她也認了,她放緩了語氣哄道:“不是兇你,我是擔心你,我也……喜歡你,比喜歡從前的你還要喜歡。”
她現在只希望前排的司機耳朵足夠不靈,不然她真得很難控制住殺人滅口的念頭。
“真的?”喝醉了酒的安檸也確實比較好哄,女孩睜大眼睛看著她,嘴角已經有一點笑意。
木顏無奈點頭,“真的真的。”
女孩這才安心的靠回她的懷里,跟只小狗崽似的哼唧了兩聲,“那你也得叫我寧寧。”
木顏哭笑不得地喚了一聲,“寧寧。”
懷里的人總算安生了。
她悄悄松了口氣,腦子里一團亂麻。
她從沒有想過安檸會如此介意過去跟現在的差別,因為在她心里,安檸就只是安檸。
過去的記憶固然重要,但對她而言,安檸的地位沒有任何改變,變得只是她的心境而已。
她辜負了過去的安檸,所以愈發珍惜現在的安檸,僅此而已。
但現在站在安檸的角度來看,會產生自己對她好只是因為過去的錯覺也并不奇怪。
畢竟木顏也清楚自己是個何等冷情冷性的人,安檸當然會懷疑自己對她的好是另有原因。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手溫柔地梳理著懷中女孩的柔軟的頭發,低低呢喃了一句,“怎么這么傻……”
飛蛾撲火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