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飯店已過,飯堂周圍沒什么人,靜謐的午后,茂盛的古樹下兩人相對而坐,安靜地吃著飯,氣氛居然有些溫馨。
可惜這樣的氣氛沒維持多久。
“不得了,不得了。”
就在安檸剛吃了個半飽的時候,突然聽到身旁有個神神叨叨的聲音。
她嘴里還塞著一口面包,茫然地抬頭看去,卻見一個穿著一身僧袍,身材肥碩的和尚就站在石桌旁,一雙小眼睛盯著她,嘴里念念有詞。
這是在跟自己說話嗎?
安檸咽下嘴里的面包,疑惑道,“嗯,大師有什么事嗎?”
她這句話一出口,那和尚就像聽到了指令的機器人一樣,雙目圓睜,一步邁出,就在她旁邊坐下了。
安檸:“……”
她是不是不應該接這個茬。
沖和尚尷尬的笑了笑,安檸剛準備繼續吃,那和尚就開口了。
“我看小友身上的氣運極佳,近日里必有大喜。”
“呃……”
安檸就算再遲鈍也知道自己這是碰上算命的了,但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拒絕,總不能直接開口讓人走吧。
“哼,”聽見對面的木顏一聲輕笑,安檸連忙求助般的看向她,卻見女人幽深的眼眸中竟有幾分戲謔,對那和尚道,“什么大喜?”
言罷又看了安檸一眼,“你吃你的。”
“哦,好。”安檸安心地低頭吃自己的飯,不再搭理那和尚。
和尚小眼睛一轉,便明白這兩人中木顏是說話管用的,他原本看這女人穿得很好又不太好招惹的樣子,想先從安檸下手,現在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了,他當然不能放過,立刻轉向木顏。
這兩人年紀相仿,但這位氣質看上去遠比另一位成熟,想必是結伴游玩的姐妹,看來還是得用姻緣,女人沒幾個不在乎這個的。
“這位小友身上有淺粉色瑞氣,兩月之內必遇良人,且是才貌雙全的金龜婿啊!”
“噗……咳咳咳!”正埋頭吃飯的安檸一口飯嗆得差點把臉埋進碗里。
淺粉色瑞氣,金龜婿,這兩個詞跟她好像都沒什么關系吧?
安檸想象了一下自己身周一團粉紅色霧氣的模樣,一時間竟有些不寒而栗。
一杯水被推到她面前,安檸抬頭看,就見木老師剛把手收回去,眼中的笑意已經沒了。
這是生氣了?
安檸默默地喝水,在心里給還在滔滔不絕的和尚默哀了兩秒。
大部分時候,木顏生氣是不太好看出來的,安檸也是憑借這些日子的相處和那與生俱來的直覺才能勉強分辨。
比如現在,女人語氣仍是淡淡的,“什么樣的金龜婿?”
“那可了不得,身高八尺,眉目端正,還是從政的,不過……”那和尚話說到一半,又露出一副凝重的神色。
這是準備下套了。
安檸想這騙人的技術也過于拙劣了,連自己都能看出來。
兩人都不接話,好在那和尚臉皮夠厚,還能自己接著往下說。
“不過那人命中爛桃花甚多,小友要想拴住他,還得使些手段。”
誰要拴住他啊……
和尚變戲法般從懷里摸出一串紅色念珠,“這念珠在觀音娘娘座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日,只要戴上,保管姻緣不散,今日我與小友甚是有緣,只收工本費999元,便送于小友如何?”
都999了,還說什么送啊?
安檸已經不知道說什么了,只能看向木顏。
女人理了理衣袖,好整以暇地吐出一句,“我們已經結婚了。”
安檸:“……”
她就見和尚那雙原本只有一條縫的眼睛一瞬間瞪得比牛眼還大,活像只被人踩了的□□。
好想笑,不行,要忍住。
木顏的話卻還沒說完,女人的語氣依舊平靜,“你是自己去自首,還是我現在報警?”
“這,這,這,什么話啊?”和尚倉皇地站起身,擦著額頭上的汗,“就算貧僧看走眼了,也不用如此……”
“你是什么和尚?”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木顏打斷了,“佛教信奉境由心生,弟子為人窺探因果便算破戒,妄語更是要下拔舌地獄的。”
她聲音既不大,語調也不甚嚴厲,那和尚卻已經兩股戰戰,只是拱拱手便要逃走。
木顏也不攔他,“你走吧,我現在報警,你要是能在警察到之前跑下山,也算你有神通了。”
那和尚還不死心,邁腿便跑,結果還沒跑出兩步,胳膊就被人牢牢拽住,扯了他一個趔趄。
回頭便對上一張看上去很好說話的臉,那個一開始被他盯上的年輕女孩臉上一如既往掛著溫和的笑,抓著他手臂的手卻像把鐵鉗似的根本掙不開。
“騙人是不對的,你還是跟我們去見見這里的僧人吧。”
最后寺院的兩個真和尚報了警,把這位“假大師”押下了山。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