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奕默然了幾秒鐘,又道:“對不起,小愉。”
“我暫時說不了‘沒關(guān)系’,祝你演唱會一切順利,薛奕。”
“好,謝謝。”
薛奕看著她:“還要繼續(xù)聽下去嗎?”
“不用了,以后有機(jī)會的話,我再在萬人體育場聽。”方逾說著起身,把話筒放了回去。
這是要走的意思。
“方逾。”
“嗯?”
“我其實(shí)不愛吃甜粽,但那晚的粽子真的很好吃。”
方逾:“你以后會再吃到的。”她頓了下,“我走了,再見。”
“……再見。”
方逾頭也不回地出了安靜的包間,外面的走廊依舊聽不見別的聲音,她下了樓,看見在不遠(yuǎn)處停著的一輛黑色轎車,以及在車旁等著她的談云舒。
這樣的畫面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許多次,但每一次方逾都覺得很珍貴。
她小跑著朝著談云舒奔過去,直直地撞了談云舒滿懷。
兩人輕輕笑著,談云舒把她腦后的頭發(fā)順了下,垂眸看著她,問:“就這么想我啊?”
“就這么想你。”
“那去澳洲以后也多想著我點(diǎn)。”談云舒嘆息一聲,“世界上真的沒有魔法嗎?最好是可以把我變小,方便你揣兜里。”
第117章
很可惜, 現(xiàn)實(shí)世界真的沒有魔法。
談云舒在睡醒以后并沒有變小,她不能被方逾揣兜里一起帶去澳洲。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方逾她們的航班在下午三點(diǎn)半,這意味著她在午休時可以去送一程。
當(dāng)然, 即使不在午休時間, 她也會送一程。
不過氛圍從睜眼時就有些低沉,沒有往日那么輕快, 兩人對著鏡子一起洗漱,都很努力地?fù)P唇, 可沒什么用。
即將到來的分別就是壓在她們心間的一塊重石,更何況, 不是一天、三天,而是三周。
方逾又被談云舒放在洗漱臺面上坐著,她看著談云舒跟琥珀一樣的褐色瞳仁,抬起手來將談云舒的唇角往上提了提:“別垮著臉了, 笑一個, 談圓圓。”
“我現(xiàn)在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怎么會?你怎么都好看。”方逾的指腹改為撫著她的唇面, 聲音輕輕的,“我喜歡看你笑。”
談云舒這才翹了下唇角,隨后合上眼瞼, 低聲道:“還有一會兒, 方逾。”
方逾的掌心貼上她的下頜:“嗯。”
為了擠出一些早上相處的時間,昨晚在見過薛奕之后,她們就先回了她的公寓收拾行李,而后帶著行李來了套房,兩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去提明天分開的事情, 只是把一切都融進(jìn)了情海里, 低吟不斷, 浪潮翻涌間,對方是唯一的浮木。
可空虛感沒有離開過,像是滾雪球,越滾越大,塞滿了她們的心房,再也騰不出來地方放積極的情緒。
這個掐著點(diǎn)的吻結(jié)束后,方逾趴在談云舒的肩上喘氣。
哪怕跟談云舒接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吻,但她到最后還是會有一種缺氧的感覺。
地點(diǎn)已經(jīng)從洗手臺來到了沙發(fā),談云舒勾著方逾的腰,偏頭親了親她的側(cè)臉,詢問著:“中午是不是在公司食堂用飯?”
“嗯。”
“那我來找你。”
談云舒將人抱得很緊,幾乎是附在方逾的耳邊講話,氣息就灑在方逾的耳廓,她說:“我找映之問過了,你們這次出差的團(tuán)隊(duì)一共有六個人,一輛車不夠坐,我呢,就勉為其難地幫幫她吧,還能省下一筆車費(fèi)。”
“……”方逾抬眼看著她的側(cè)臉,看見她唇角噙著的笑,“你真熱心啊,談總。”
談云舒的心情似乎這才好了些,挑挑眉:“還好吧。”
溫存的時間有限,沒多久兩人就出了門,去了各自的公司。
今天又是周一,沈映之由于中午要帶團(tuán)隊(duì)去澳洲出差,一個上午把各個部門的問題和任務(wù)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沉著一張臉,底下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方逾坐在上端的位置,修長的手指在筆記本電腦上飛舞,她的面色也冷凝,大家也不怎么跟她對視。
12點(diǎn)到來時,最后一個會議剛好結(jié)束。
方逾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沒一會兒就跟齊韻在食堂見面,她記得談云舒說的話,這次又坐在面對著大門的位置。
齊韻發(fā)出羨慕的聲音:“我也想去澳洲出差。”說著一頓,“但一想到那邊的白人飯,我又覺得算了。”
方逾笑笑:“行,這個苦讓我來。”
“啊啊啊我還是想去,我在辦公室坐到要發(fā)霉了。”
不過談云舒說的來找她其實(shí)就是跟她在食堂里匆匆一見,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兩人甚至都說不上話。
但對上眼的那一瞬間,好像一切也都足夠了。
集合的時間是十二點(diǎn)四十,團(tuán)隊(duì)一共六個人,兩男四女,因?yàn)樯蛴持€有司機(jī)開車,她自然就把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