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自己的四十多平米的出租屋,而不是在君靈酒店的套房。
她短暫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軌道。
“方逾……”談云舒也聽見鬧鐘,靠過來環著她,剛睡醒, 喊她的聲音還很軟糯。
方逾偏頭, 把人摟住, 下巴在談云舒的頭發上蹭了蹭:“吵到你了?”
“沒有,是我做夢了?!?
“夢見什么了?”
“……”談云舒清醒了些,旋即搖頭, “記不得了?!?
方逾也不再追問,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知道自己做夢了,但夢境內容不一定會記得。
談云舒岔開話題,問:“現在幾點?”
“七點?!弊蛲淼幕貞浻衷谀X海里翻涌,方逾的心思復雜, 她輕聲說, “你繼續睡會兒吧, 我先起床了?!?
“方逾……”
“嗯?”
談云舒又搖頭:“沒什么,就是喊喊你,睡醒就看見你讓我很開心?!?
她沒告訴方逾的是,她夢見方逾跟她提分手,醒來時看見方逾在自己的身側,但也難消她夢里的生氣與憤怒,失落與難過。
怎么會呢?她怎么會做到這樣的夢呢?而且方逾跟她好好的,又怎么會跟她分手?
許多情緒壓在談云舒的心里,她并不想對方逾講這些,哪怕這是做夢,但她也不希望“分手”兩個字出現在她們的生活中。
她不會向方逾說起這個夢的。
可是這個夢太難受了,讓她險些呼吸不過來,她只好在現實里尋求真實。
好在喊方逾會得到回應。
跟夢里不一樣。
方逾的鼻間都是談云舒身上的馨香,她的指尖順著談云舒的頭發,才覺得自己的心稍安了些。
不難察覺到談云舒情緒的不對勁,于是方逾柔聲問:“今天有時間的話可以想想周末的約會內容?”她笑了下,“我也很想跟你約會,談圓圓?!?
談云舒:“好。”
方逾本想著今天自己擠地鐵去公司的,這才是她本來的生活,但面對著這樣的談云舒,她怎么也開不了那個口。
于是她坐在副駕駛,懷里抱著那只大熊貓玩偶。
談云舒在主駕開著車,早高峰這樣擁堵的情況下,她也沒有所謂的“路怒癥”,一路上放著舒緩的情歌,眼里帶笑,跟方逾商量著周末怎么約會。
是一起吃飯逛街嗎?還是說看電影看展看live?或者也可以去郊區農場?還有滑冰、密室等等。
方逾壓下自己心里的那些心思,也跟著笑:“選擇竟然有這么多。”
“所以選哪個?”
方逾摸著玩偶的腦袋,沉吟了幾秒鐘,道:“晚上我們再討論一下,我現在想不出來?!?
“好。”
一直到下了車,確認談云舒看不見了,方逾的笑容才卸了下來,進了公司大樓。
又是周五,同事們的工作熱情又濃烈了些。
方逾手頭的工作很多,她差不多只有中午的休息時間喘氣,其他時候就是跟各個部門的人交流溝通,又把一切數據整理匯報給沈映之,不出意外的是,她晚上又加班了一個小時。
關掉電腦的那一刻,方逾揉了兩下自己的太陽穴,工作一天讓她的眼壓都很高,而且昨晚也沒睡好。
窗外的天際還有一抹余暉,她沉沉地呼出兩口氣,才像是有力氣回微信。
微信里躺著好幾條消息。
符霜這個今晚的主角表示不著急,她特地選的是距離方逾公司近的飯店,這樣方逾下班以后好趕過去一些。
而置頂的談云舒則是發消息過來說想她,還發了個貓貓落淚的表情包。
方逾的唇角翹了翹,說:【我也想你哦?!?
【一會兒我就得去找小霜她們?!?
【好?!?
【把地址發我一下,我晚上來接你?!?
談云舒又補充:【我不會暴露我,方逾,你也可以跟她們說我只是你的朋友。】
方逾看著最末一行字,雙唇抿了下。
所以……
談云舒是察覺到什么了嗎?
她沒有細想,而是如實地給了飯店地址。
七點半左右,方逾來到飯店。
唐半雪看見她出現,招了招手:“小愉,這里。”
方逾含笑走過去:“抱歉,我來遲了。”
“沒遲,我們也才剛坐下。”
說話的是符霜,她身旁坐著一位看上去還比較清秀的男士,她介紹著方逾:“這位是我的好姐妹方逾,我來京城以后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我最最最重要的朋友?!?
又向方逾介紹著自己的準男友:“小愉,叫他阿城就好了。”
“好的。”
這次見面目的很明顯,方逾和唐半雪不露痕跡地當起了考官,從各方面對這位阿城進行評判,其中還自然而然地拋出過有關于女性主義的話題,很多男人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