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也是朋友?!闭勗剖娴目谖怯行┪?,“難道我這張臉不可見人嗎?可我的過敏已經好了,方逾?!?
方逾:“……”
“隨你?!?
她下了車,談云舒跟上,兩人并肩而行。
很快,方逾進了小區。
待方逾一走,談云舒站在昨夜呆著的位置,自己點開了微博,看起來了薛奕的動態。
有什么好看的?那么入神。
待她把評論區翻差不多的時候,方逾也提著袋子出現了,她還看見方逾跟值班的五哥打了個聲招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覺得五哥跟方逾聊了句自己。
“給?!狈接獍蜒b好裙子的袋子往前遞,又問,“我的衣服褲子你什么時候能還給我?”
“明晚?”
“明晚要和沈總應酬?!?
“后天晚上?”
“后天有朋友的公司活動,我要去參加一下。”唐半雪的工作室成立四周年,有個聚會,她下班以后就得趕過去。
“……”談云舒往前邁了一小步,她笑著道,“那你明晚應酬結束呢?”
方逾想了下,腦袋輕點:“好。”
“那我等你通知?!?
又是“等”,但不再是方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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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晚上,方逾、沈映之、譚頌和團隊的骨干人員在飯局應酬。
還是上次的項目,距離談下來還差一些,這次對方的團隊從海城來了京城。
方逾更喜歡在辦公室里坐著,也不喜歡出來應酬。
因為從接待準備的時候,就已經在考驗她的耐心了。
要提前獲取賓客的基本信息和飲食偏好等,還要安排住宿、餐飲、休閑活動這些,并且這樣的商務宴請訂餐是她負責,訂餐也是一門學問,起碼要讓大家看上去都很體面,不能臟臉臟手吃得不雅觀,等等。
這樣的應酬,就連敬酒都有規則和公式。
不過方逾這三個月來也已經逐漸習慣了,而且這些應酬都千篇一律,聊聊美食、發展前景、合作意圖,以及不時地冒出幾句夸贊的話,再聽對面感慨“后生可畏”這樣的話。
沈映之年紀輕輕就經營這樣大的一個公司,對面的負責人也是一個勁地往外說著好聽的詞句,同時一杯又一杯的酒往前遞。
方逾還不至于給沈映之擋酒,因為她的酒量比起沈映之差遠了,但譚頌一干人等比她還要次一些。
結束的時候,時間已經走到了九點半。
兩邊約定好明天上午在公司會議室跟進一下工作內容,隨后大家都站起來,又再悶了一杯,就依次出了餐廳的包間。
等把合作方的人都送上了商務轎車,看著車身遠去了,方逾才扶著一旁的柱子,讓自己站得更穩了些,她有些頭暈目眩,但好在能夠忍受。
譚頌在她的旁邊也扶著柱子,一副要吐不吐的樣子。
沈映之在一旁笑:“還能回家嗎?”
“能的,沈總。”
“打車回去吧,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場硬仗呢?!彼f完率先進了自己的車里,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司機駕著車很快就跑遠了。
方逾在一分鐘后收到了談云舒撥過來的電話。
談云舒說自己到了。
中途方逾去洗手間的時候,就給談云舒發了消息過去,但不得不說酒精的作用很大,她如果在清醒的狀態下,一定是回到家以后,才跟談云舒說自己應酬結束。
可現在卻讓談云舒當起了自己的司機。
……
車內有一股難以忽略的酒味,方逾在副駕駛輕合著眼,眉頭緊皺著。
今晚還混著喝了好幾杯白酒,勁頭上來了,她現在覺得天旋地轉,也聽不清談云舒在說什么。
“方逾。”談云舒已經把車停在了較為隱蔽的路邊,遞過去一瓶準備好的蜂蜜水。
見方逾這副模樣她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方逾費力地睜開眼,卻感覺自己散光突然很嚴重,光影被散得她什么也看不清,她抬起手來,像是漂浮在海里的人想要抓住浮木那樣,最后抓到的是談云舒的手臂。
談云舒解開安全帶,湊過去問:“喝點蜂蜜水?”
方逾沒吭聲,在看著她,也還在牢牢地抓著她,不用看也知道她手臂那塊估計都有了方逾的指印。
對自己就這么放心嗎?
談云舒沒開車內的燈,借著昏暗的光線看著方逾的側臉,她緩緩地再靠近了些,又問:“帶你回我那里住吧?我晚上睡沙發?!?
“行嗎?”
放方逾一個人回去她不放心,她還從來沒見過方逾這副模樣。
方逾漸漸地松開手,像是給了自己的回答。
二十分鐘后,談云舒把人帶到了自己的住處。
是距離公司比較近的自家酒店的套房,她沒在京城安置房產。
在哪兒住都一樣,她并沒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