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客廳睡著談云舒。
意識到這點, 她揉了下太陽穴,才掀起被子。
這幾年她的房間沒讓人留過宿, 哪怕是唐半雪之前過來玩,如果要留宿的話,也是去符霜的房間睡覺,畢竟讓朋友睡沙發(fā)也不太合適, 但讓朋友睡床的話, 她自己不適應(yīng)。
結(jié)果現(xiàn)在談云舒在沙發(fā)上度過了一晚。
方逾開門的動作放得很輕, 不想吵到外面的人,但當(dāng)真的看見在沙發(fā)上蓋著被子睡覺的人時,她好像才有了一種昨晚發(fā)生的事情都是真的的實感。
那條魚尾裙被談云舒擱在了沙發(fā)扶手上, 她側(cè)躺著, 腦袋下枕著抱枕,頭發(fā)在昨晚洗過,看上去很柔順。
睡相安寧恬靜,一如既往。
方逾沒多看,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去了浴室洗漱。
今天又開啟了一輪的工作日, 她七點半就要出門去擠地鐵。
但浴室的洗漱臺那里放著一個新拆開的牙刷, 那是方逾以備不時之需買來的牙刷,想著以后可能等媽媽來的時候會用上。
只是還沒等到媽媽先來,談云舒倒先來了。
方逾忽略掉這一點,認(rèn)真洗漱。
過了幾分鐘,她擦好臉從浴室出來,就見談云舒已經(jīng)醒了過來,正穿著她的睡衣、蓋著她的被子、抱著她的抱枕,在她的沙發(fā)上坐著。
這樣的經(jīng)歷以前也有過。
好像跟記憶中的畫面堆疊到了一起,讓人有些分不清現(xiàn)實還是幻覺。
客廳實在是太暗了,方逾按了客廳的燈光開關(guān),聽見談云舒道:“我沒有衣服可以穿去上班,方逾。”
“……”方逾看了眼她的魚尾裙,“知道了。”
談云舒把抱枕放下,輕聲說:“那我起床。”
“嗯。”
方逾回到臥室,拉開衣柜。
她跟談云舒不在一個公司,但她們兩個人的身量還是有些區(qū)別,想著談云舒的高跟鞋,最后她給談云舒選了垂墜感比較強(qiáng)的褲子,以及一件襯衣,至于內(nèi)衣,那不在她的救助范圍內(nèi)。
耳邊又像是回蕩起來談云舒昨晚說的話,她眨了下眼,把這一套裝扮放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等談云舒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方逾已經(jīng)在飯桌那里坐下了。
昨晚她給談云舒熬姜湯的時候,提前在電飯煲里預(yù)煮了白粥,這也成了她的習(xí)慣之一,她不怎么喜歡冷硬的面包,也不再臨時煮速凍食品,更多的是喝粥。
粥熬得剛剛好,只是微稠。
但吃著吃著,方逾就有些卡住。
因為談云舒背對著她在客廳準(zhǔn)備換上她準(zhǔn)備的衣服。
“等等。”
方逾在談云舒解著睡衣紐扣的時候禁不住說:“你去臥室換。”
“我背對著你的。”談云舒不由得回道。
她都沒露正面。
主要是今時不同往日,她也沒那個膽。
昨晚對方逾說的那番話,方逾都沒回應(yīng),沒有給她回答,她現(xiàn)在能做什么?
而且她對方逾的臥室有些排斥,一想到那個玩偶大熊貓被方逾放在臥室,她就不想進(jìn)去。
方逾也反應(yīng)過來。
臥室比客廳隱私得多,她就這樣讓談云舒進(jìn)去不太好,于是改了口:“行,我閉眼。”
“你不用閉眼。”談云舒的腦袋微偏,她倒是很坦然,“又沒有什么。”
方逾不應(yīng)聲了。
只是也沒閉眼,而是把眼睫垂下來,盯著擦得干凈的飯桌,一邊往嘴里送著粥,一邊沒讓自己的余光往外透露半點。
談云舒的身材是怎樣的曼妙,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而且昨晚在電梯里抱著人的時候,感覺更明了。
談云舒換衣服的動靜不大,沒一會兒就穿上了方逾為她準(zhǔn)備的衣服褲子,跟她自己平時穿的工作風(fēng)格沒什么區(qū)別,唯一的不一樣或許是品牌,但這并不值得她在意。
她在意的是她穿上了方逾的衣服褲子,她抬起手腕,聞了聞袖口的味道,是洗衣粉的香氣,再配合方逾衣柜里放著的香包的味道,很好聞。
談云舒轉(zhuǎn)身,她還特地走到方逾的面前,笑意盈盈地說:“很合身,謝謝。”
“不客氣。”
方逾自己買的衣服褲子不那么講究品牌,當(dāng)然,她也不會花太多錢在品牌上面,只需要穿得舒適舒服就好,但她難免覺得自己的這套服裝被談云舒穿出來不止那個價格的感覺。
一想又了然,這人本就是套麻袋都好看的類型,氣質(zhì)優(yōu)雅高貴,有這樣的效果并不奇怪。
談云舒抿了下唇,又問:“那……有我的早餐嗎?”
“嗯。”
“那我自己去盛。”
“隨你。”
談云舒覺得自己好像在玩游戲,一點一點地摸索著方逾的家,廚房跟以前星湖35號院的很不一樣,雖然不是很開闊,但特別干凈,她觀察了一圈,默默地給自己盛了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