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逾,譚頌。”沈映之在隔了幾步路的時候開口,“辛苦了, 昨晚就趕過來。”
譚頌是沈映之幾年前招的人之一, 也是這次要談的項目的負責人,所以才和方逾一起來的,聽沈映之這么說,她率先道:“不辛苦的,沈總, 海城我還沒來過。”
方逾微微一笑:“我也沒有, 沈總。”
“行。”沈映之利落地說, “那先去停車場吧,等下午忙完以后,你們自行安排,如果想要在海城待到周日再回去,公司報銷住宿和餐補。”
“謝謝沈總。”兩人一齊道,沈映之這明擺著就是想要她們在海城再玩兩天。
一行四人繼續往外走,談云舒轉頭看著自己的好友,問:“沈總這么大方的話,能不能給我也報銷一下住宿和餐補?”
“可以啊,你辭掉你的工作來我們公司應聘,我給你走內推。”沈映之說,“不過我這里還留著上次拍的視頻,談總打算什么時候買走?”
談云舒的眉心一跳。
方逾不知道她們說的“視頻”是什么,也跟她沒有關系。
她和譚頌在后面跟著,從她的角度能在談云舒側身的時候看見那枚胸針,心里有股難言的感覺,倒不是說后悔把這個禮物給送出去,只是正如她自己前兩天就想的那樣,這枚胸針對她的意義不一樣,所以她才會格外關注。
視線再往上移,又是談云舒的這張招搖的臉,方逾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眼鏡抬了抬。
這兩天有些用眼過度,她沒有戴隱形。
停車的地方不遠,走幾分鐘就能到,一路上談云舒都在跟沈映之聊著,跟方逾仿佛不認識似的,方逾心里沒有半分不適應。
那通電話過后,她們之間真的不剩什么了。
不多時,四人上了車。
主駕坐著的人是方逾,副駕是譚頌,談云舒就坐在后座的右側,這里看方逾沒什么視角的遮擋。
沈映之搖頭嘆息,對于朋友的心思她太明了了,就連那枚胸針,不用想都有什么意義在里面,所以談云舒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戴著。
可惜啊,人方逾只當沒看見。
轎車在十一點半的時候駛出了碼頭的停車場,往市區開去。
公司給的酒店費用是五百一晚,這個價格在海城只能住到中等的酒店,但沈映之住的是君靈酒店旗下的奢華酒店,至于談云舒,她是君靈酒店的老板,自然也是住的自家的奢華酒店。
方逾現在就要先把談云舒和沈映之送到酒店,等沈映之換身裝扮,再一起去談生意。
過了會兒,沈映之問右邊的人:“晚上一起吃海城的本幫菜?高明鶴那幾個也來海城玩了,問我們今晚有沒有空。”
“沒空。”
談云舒剛回了兩條郵件,現在用指尖揉了下自己的太陽穴:“我現在還沒從郵輪上緩過來,需要先休息。”
“行。”沈映之打個哈欠,“那我也回絕他們了。”
“嗯。”
前方紅燈,方逾停下來。
借著內置后視鏡,她又看見了那枚胸針,以及談云舒正好也在看著她的目光。
下一秒,方逾看向了前方,雙唇輕抿著。
“方助理。”談云舒卻選擇開口。
方逾平穩應聲:“談總有什么不舒服嗎?”
“沒有。”談云舒頓了頓,斟酌了一下言辭,“只是覺得很久沒見你。”
譚頌在副駕搶過話頭:“談總,我們也很久沒見您,上次見到還是您請我們樓吃下午茶的時候呢。”
“是嗎。”談云舒輕笑。
譚頌的口才好,比方逾能聊,沒一會兒,車里的氛圍就沒有那么沉靜了,而方逾還是沒什么想要開口的心思,認真地當著自己的司機。
大半個小時過后,轎車停在了君靈酒店外的停車區域。
方逾和譚頌沒有下車,后座的兩位則是自己拉著行李箱去辦理入住。
等人走了,譚頌感慨:“我跟談總都姓tan,我什么時候才能成譚總。”不等方逾回答,她自己又說,“不過你注意到談總的那枚胸針沒?”
“嗯?”方逾看著她,眼睫扇動,“那枚胸針怎么了?”
“看上去有些廉價。”
譚頌在這方面鉆研過,沉吟了兩秒后又說:“談總的這套襯衫是一個大牌的,這枚胸針看不出來品牌,但給人一種廉價的感覺,你沒覺得嗎?上面沒有鉆石或者珠寶,設計感也就那樣吧……”
“你覺得呢?”
幾秒鐘后,方逾望向窗外不息的車流,淡淡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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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應酬過后,方逾就跟譚頌就迎來了自己的周末。
興許是海城的天空有些昏暗,灰蒙蒙一片,方逾提不起什么興致來,面對著譚頌出去玩的邀請,她也委婉拒絕了,更何況她跟譚頌雖然都是靠機遇遇到的沈映之,但她倆不是一類人,她看不出來那枚胸針的廉價之處。
只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