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更是感到了深深的壓力。
按照沈映之的話術, 這是前期的一種投資,考慮到應屆畢業生第一年都難,才有了這樣的菩薩決定。
如果一年后她沒有達到沈映之的標準,她不會再在這里待著, 需要另找住處以及另找工作;如果達到標準了, 沈映之也不會再負責她的住宿, 想要再住下去,就得自己付房租。
簡言之,不論哪一種, 方逾都需要付出比以往更多的努力, 她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么。
不過京城跟柳城真的很不一樣,這里的節奏更忙碌,建筑更擁擠,地段更繁華,交通更堵塞。
大家天南地北地來, 口音不一, 風格迥異。
這里太大了, 大到讓方逾找不到自己,她低下頭都看不見自己的影子,但同時她也知道這里的機會更多,天地也更廣闊。
來京城的第一周,方逾已經逐漸習慣了這里。
比如她去公司要一個小時的地鐵,這對她來說已經不算什么了,但她沒想到京城的早高峰那么擠,比柳城的夸張許多倍,她個子在人群中不算高,第一次沒經驗,差點被擠到懸空,眼鏡也差點被擠飛,還差點沒在那個地鐵站下。
比如她已經清楚了小區附近有什么店鋪,超市、水果店、飯館、藥店和小型菜場,不過她只去了小型菜場和藥店,在菜場里買了調味品和米面這些回來,在藥店就買了基本的退燒藥、創可貼、胃藥,不過不得不說菜場那里的一家肉蛋堡很好吃,她每次路過都會花幾塊錢買一個。
她在努力學著更愛自己,照顧自己的感受與情緒。
至于她的新工作她也在慢慢習慣,她的工作內容繁瑣、雜亂,要在這里面抽絲剝繭,捋得很順,同事們跟她之前在事務所遇見的差不多,大家都喊她小方或者小愉,在茶水間休息之余也會聊上那么幾句,只是下班以后,幾乎就不來往。
這些人比她優秀,簡歷也比她的更漂亮,帶來的除了壓力之外,還有她不斷外涌的事業心。
但在京城的第一個周末,她就遇到了下雨天。
窗外暴雨如注,伴隨著雷鳴與閃電,雨勢洶洶,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停下來。
方逾關上窗戶拉上窗簾后就縮在床角,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膝蓋。
她把頭埋得很深,身體控制不住地有些發抖。
是畢業那天帶來的記憶太深刻,討厭下雨天這個信息已經刻進了她的骨子里,她怎么也忘不掉,就連她的呼吸也都不夠自然規律,胸口悶悶的。
她現在無法做到徹底釋懷,她只能以這樣的姿態靜等著雨的停歇,別無他法。
不止如此,腦海里又被迫地走著關于談云舒的回憶,這些回憶一幕幕放映,讓她的心又如被刀絞一般,疼得她難受萬分。
到底要多久她才可以徹底地忘記談云舒。
真的沒有清除記憶的藥品嗎?最好是可以針對性清除的那種,如果有的話,她第一個要清掉的就是跟談云舒相關的所有回憶,一秒鐘也不留。
過了不知道多久,就在方逾的眼眶濕潤之際,她聽見了門被敲響的聲音,她緩緩地抬起頭來,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就在下一秒,門又被敲響了。
她吸了吸鼻子,把眼睛擦了擦,才透過貓眼看門外。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陌生的女生。
方逾把眼鏡戴上,開了門。
“那個……你好,我是昨天才搬進來的。”女生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就住在你對面。”
房子是二改,一間房改兩間,房租加起來會比一間房的時候要高許多,大城市很多房東都這么搞。
方逾的眼眶還有些泛紅,她點了點頭:“你好,我叫方逾,逾越的逾。”怕被誤會,她一頓,又說,“不可逾越的‘逾’。”
“我叫符霜。”
符霜看她這副模樣,關心地問:“你還好嗎?有什么需要我幫助的嗎?”
“我沒事。”方逾笑得勉強,沒有把自己對下雨天過敏這件事說出去。
符霜也不強求,她笑瞇瞇地說:“我們加個聯系方式吧,之后就一直是鄰居啦。”
“好的。”
兩人加上了對方的微信,符霜又問:“對了,你吃過晚飯了嗎?要不要一起?”
“還沒有。”方逾這才看了眼時間,原來已經晚上七點鐘了,而窗外的雨也小了起來,只不過本該還亮著的天空此刻暗沉沉的。
她慢慢地回答了符霜后面的問題:“你做的嗎?”
“不是,下雨外賣現在也很難送到。”符霜抓了下自己的頭發,“我不會做飯,我說的一起是指吃泡面哈哈哈。”
方逾展出一個笑容:“我會做,一會兒來我家吃吧。”
“謝謝你!方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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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城在周一也下了場暴雨,談云舒駕車來到了公司。
跟盧家訂婚可以,但她也有自己的條件,那就是她要進談家的公司,她要錢也要權。
談